回了客栈后,清欢他们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东西。袁朝也在,对清欢汇报情况,只听他说:“夫人的玉镯换了五十两银子。”
清欢有些吃惊,虽然她不识货,但是母亲给的东西,怎么也不值五十两。袁朝看出她的疑惑,接着说:“只有这家能出五十两,说这玉镯太好,说不定不好出手,很多家都不要。”
这地方比不得朝城,五十两也很不错了。虽然是母亲留下来的念想,但是不得不解决眼前燃眉之急。而今早她们出去买东西,还剩了一两多碎银。
清欢不知道现在的物价如何,便问:“这些钱够用几时?”
袁朝或许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以后大多是自给自足,所以这些钱大约够我们用十年了。”
听到这个时间后,清欢心里震惊了。十年,五十两。书上说的果然不错,一个中等的三口之间,一年的花销也就十两银子。
五十两他们省着点用,说不定真的可以用十年。可是,在转念一想,十年啊。真的要在这个地方呆一辈子么?
这样想着,清欢有些怅然了。以她现在和李剡的关系,能呆得下去么?如果自己不在这里,又能去哪里呢?
自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而阿谷和袁朝仿佛浑然不觉,在旁边默默地收拾好东西,两人都出去了。
李剡一天都在休息,这段时间他也是够苦的。清欢还能坐马车,或者骑马,而他只能做囚车,到最后完全是走路走过来的。清欢没有过去看他,让他好好休息吧。
又约莫过了两三天,一个农夫打扮的人来客栈找了袁朝,他们就要出发了。
这几天吃饭都是袁朝带进去的,所以清欢直到这天才又看到李剡。他的伤好像并没有好,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憔悴。
清欢没有上去询问,甚至看了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看他。不关心则不乱,她现在越来越能狠下心了。
那个老农带着他们走出城镇,一路走向更为偏远的地方去。
李剡远远地落在后面,由袁朝扶着。而阿谷则一个劲地向老农打听情况。原来他们被指定的地方本来是荒无人烟的地方,但是袁朝贿赂了一下官老爷,给他们指定了一个靠近村落的角落。这个老农就是那个村的人。
阿谷打听到这个小村落只有十几户人家,背靠着一座山峰。
而他们要住的地方有一间以前留下来的破败的茅草屋。就这样歇歇走走,走到半下午,才终于看到那个小村落。
清欢和阿谷还能勉强跟上老农的步伐,而李剡和袁朝已经远远落后了。清欢一路没有回头看过,倒是阿谷经常往后看,然后给清欢说:“夫人,公子好像伤的有点重。”
“有袁朝照顾着呢。”
“夫人对公子真死心了吗?“
这句话问倒了清欢,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心。
阿谷解释道:”我看夫人也不像以前那样关心公子了。“
清欢勉强笑了一下,“关心有什么用呢,别人从来没有领过情。“
阿谷也不再多言,又过了好一会,绕了好几个小山丘,才终于走到那个村落。老农带着他们去了他们要住的地方,走到了那间破屋前。
本来一开始是做好心理准备的,当真的看到时,清欢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四面的墙没一处完整的,到处都漏风,还有一面已经坍塌了,而屋顶的茅草也已经掉了大半。窗户和门都没有,只剩一个空空的框。
再看屋子里面,只有一个破烂的灶台,和一个眼看就要散架的床。就这样的屋子,今晚还要住下他们四个人。清欢一时没了主意。
老农带到地方后就走了,阿谷拿出一吊钱感谢他,这倒是让老农意想不到。
然后他好心说了一句:“要修房子尽管来找我,村里面还有几个能帮忙的。”
老农走后,清欢傻愣愣地站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主心骨在后面,等他们来了在做定夺吧。而此时的阿谷却没有闲下来,开始清理屋子,把带了的东西一样一样放好,四处查看房屋的情况。
过了好久,袁朝才带着李剡走到屋前。看到屋子的情况时,他俩的表现淡定多了,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袁朝把李剡扶到床前,让他稍微坐一会。清欢跟着进了屋里,等待他们拿主意。
袁朝也四处看了一下,回来说:“今天就要找人修屋子,不然没法住人。今晚先去村里借宿。”
李剡点点头,表示同意。刚才他们进屋时,清欢看他的样子像是腿受了伤。于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你的腿怎么受伤的?”
袁朝看了她一眼,就出门了,而李剡沉默着。
清欢觉得自己又多话了,抬脚就要往外走。听到李剡淡淡地说:“去山里采药时摔的。”
清欢没有因为这句话停下来,依旧走出了屋外。
在外面细细想了一番,才想起之前自己生病,他们摸黑上山采药的事。难道那个时候就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