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辉和林月儿在家中又盘桓了两周,将新公司的事情一一打理好,便告别了父母,再一次回到了上海。
回到上海的第二天,李少辉就约余强寨在陆家嘴林月儿的饭店相聚。
店内仍是古色古香,一派舒适悠然之意。李少辉环目四顾,发现余强寨已经提前到了,正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安静地看着书。
余强寨是一个异常勤奋的人,在这一点上,李少辉自叹不如。所以余强寨能取得现在的成就,除了裙带关系,自身的努力也是功不可没。
“你来了。”余强寨收起手中的书,摘下了金丝眼镜,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笑道。
一年多不见,余强寨已经完全变了,以前那份年轻的傲气早已荡然无存,反而多了一份老板该有的谦逊从容,但这让李少辉反而更为厌恶。
今天的余强寨穿了一身得体的西服,外套已经脱了下来放在了椅子上,上身那件紧身蓝色的格子衬衫能隐约显现出上身健康的肌肉线条轮廓。
“看来这段日子过得还不错呢!”李少辉心中冷笑一声,想起以前经常熬夜的他从来不戴眼镜,可如今鼻梁上也架了一副精致的眼镜,多了几分精英的气息。而他精美眼镜后的那双眼睛也是深邃如渊,看不到任何的情绪,这种喜怒不动色的人,城府最深,也最难对付,就连他刚才的笑容也是喜悦里带着客套陌生。
李少辉收回思绪,嘴角一扯,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你见我没必要穿着的这么正式。”
余强寨笑道:“这是对人的一种尊重,再说我刚从客户那边过来,还来不及试换。”
李少辉一声冷笑:“照你这么说来,你以前穿休闲服就是对我们的不尊重了,现在穿成这样,又做了那么多‘好事’就是对我和瑶瑶姐的尊重了。”
余强寨盯着李少辉,良久才道:“衣服不过是遮羞的一种东西,关键在心,我的心永远没变,现在穿这样的衣服做这样的事情,也是形势所逼,是杨若男她不喜欢那种闲散的衣服。”
“虚伪!”李少辉哼了一声,道:“闲散?那倒也是啊,你现在可是春风得意,忙的很呢!”
余强寨为李少辉倒满了酒,也不计较李少辉的讽刺,说道:“你我兄弟也有好长时间不见了,先痛痛快快地喝三杯,三杯之后,我们再谈那些扫兴之事。”
两人不再言语,一杯一杯的喝了起来,酒入口中,略显苦涩,正如二人此时的心情。
三杯之后,李少辉笑道:“余总,如今你一脸春风,又是人家的乘龙快婿,不知日后有何打算?”
余强寨轻轻一笑,仍不在意李少辉的嘲讽,道:“你和我说过的,男人要三十而立,现在的我自然要以事业为重。”
“呵呵,那不知余总打算下一步如何大展宏图呢?”
余强寨放下手中的酒杯,脸色凝重,道:“中国的经济嘛,主要还是看南方了,南方也就是长三角和珠三角了。珠三角是我们总部的根据地,根深蒂固的,自然不能去动那里的蛋糕。但在上海这边,天时地利人和我可是全占尽了,想不发展壮大都是不可能的,何况这边又挨着中北部几个消费大省,我只需稍稍用力就会做出一番业绩,这样一来我就站稳了脚。然后再坚持个几年,我自然会让星芒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余强寨虽只寥寥数语,但条理清晰,囊括了大局,那种谈笑风生的模样,似乎整个星芒在不久以后也会成为他的囊中物。
李少辉蓦然间又想到了孤苦伶仃的璐瑶,便讥讽道:“那是,你余总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分部公司的小老板,但靠着那裙下之臣的福缘自然会一鸣冲天。听说年后,你就要入住星芒总部,进入核心管理层了。那前途可是繁花似锦啊,到时候估计连我们这些老朋友见了,也得喊您一声余董了吧!”
余强寨看着李少辉一直在挖苦自己,忽地叹口气,认真道:“老李,事已至此,一切都无法挽回,你作为我最好的同学和兄弟,应该不遗余力的鼓励支持我一路前行。”
“鼓励?支持?”李少辉呵呵一笑,道:“那好,我倒想听听,就算日后有一天你真正接管了星芒,你又想怎么做?又能把星芒发展成什么样?”
余强寨眼中精光一闪,道:“资本市场玩的就是资本游戏,如果等我日后掌管了星芒,我的下一步发展方向自然是以投资收购为主,并乘机洗牌把权利紧紧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李少辉冷笑道:“呵呵,余强寨你说的这些我虽然不太懂,但有一点我很清楚,资本市场和人心都是贪婪的,你久处高位,总有一天会刹不住车,被欲望之海淹没,犯下滔天大错。
而且商战如战场一样,勾心斗角自不必说,甚至往往会被人陷害,让你一个不小心你就会败的惨不忍睹,沦落到绝境。”
余强寨并不在乎李少辉劝告,安然道:“与人斗争有什么好怕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湿了,换一双就好,犯了错也是一样的道理,当你有了通天的权利,即使犯了错误,他们也会认为那是正确的,那就像指鹿为马一样。至于陷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