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母亲的抱怨,李少辉无言以对,自己这一代小的时候总认为爱情是完美纯洁的,不需要任何物质来填补点缀,两个人只要相亲相爱,以后的美好生活总是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的。
可父母长辈们却不这样认为,他们不相信虚无缥缈的爱情能经得起生活和时间的双重考验,他们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我们贫贱夫妻百事哀,任何没有面包的爱情,终会在不远的将来走向灭亡,伤人又伤己。
李少辉沉默了半晌,就劝道:“妈,媛媛的男朋友我也见过,人品不错,关键对媛媛很好,我觉的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母亲生气道:“好,管什么用?后来我们责怪媛媛时,她还不高兴了,冲我们发火,不让我们管她的事,真是一个白眼狼。”
“妈,媛媛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何不顺着她的心意来呢,毕竟自己的道路还是要她自己去走的,走错了也不能怪别人,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好多事你们又管不了,干嘛白费力气呢?”
“哟,你们才多大呀,就不让管了,在我们心中,你们几个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屁孩。还有你,你还好意思跟妈说这些大道理,人家媛媛只比你大了一岁,都谈婚论嫁了,可你呢,这几年,除了那个姓唐的,妈连个女孩的影子都看不见,更别说是抱孙子了。”李少辉母亲说着说着就又把话题又转移到李少辉身上了,这已经成了母亲最大的心病了,每次只要接到母亲的电话就会受到一番教育。
李少辉微微叹气,干笑道:“妈,你怎么又说到我的头上了?”
“你们几个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该结婚的不结,该要彩礼的不要,就是结了婚的也不好好过,成天吵着闹着,真真是让我们操碎了心。”母亲抱怨道。
“我表哥他又怎么了?”李少辉一听便知母亲说的三姑家的表哥,这个表哥比他大了十来岁,结婚也有八九年了,按理说已经过了“七年之痒”,夫妻应该是越发相亲相爱,可他两恰恰相反,天天吵架冷战,横挑鼻子竖挑眼,弄的鸡飞狗跳的,而且还有一点就是死活不离婚。
李少辉母亲道:“元宵节的时候,我想着既然没事可做,就去你三姑家串个门,去了才知道,他们那一家子,那真是一团糟。”
“他们不会又打架了吧?”李少辉问道。
“打架倒是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每天全家五六个人都吵的不可开交,闹的沸沸扬扬,都被街坊邻居投诉好多次了,还有你那个表哥真是不像话,都快四十岁的人了,一点都不明事理,孝敬父母。
前几年,你三姑他们做生意赔了几十万,你表哥不仅不帮着还债,还在一旁说风凉话,你三姑和姑父为了还债,一辈子没干过活的两人,在五十多岁的情况下进工厂打工,就这样累死累活地干了四年多,再加上两人的退休金,才勉强把债务还清了。
后来,这不是又过了几年,你三姑家的条件稍微好了一点,有了一点积蓄,他们想着分期买一个轿车和一座大房子。去年买车的时候,你三姑和你表哥就商量,车钱一人一半,买了之后,基本上给你表哥用,这些都商量好了,可到了4S店,你表哥竟然说没钱,钱都用来炒股被套牢了,提不出来,后来实在没办法,你三姑只能咬咬牙自己全额买了下来。”
听着这些家长里短,李少辉苦笑一声,道:“这有什么办法,我表哥从小就被惯坏了,初中打架逃学,我三姑他们也不管,还一味宠溺,到现在都结婚了还是长不大,还老想着靠父母。”
“也是,估计你三姑以后苦的日子还长着呢,今年你三姑打算买套房子给自己养老住,他们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还一直租房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就又去找你表哥商量,想着自己出个大头,让你表哥少出一点,买下来之后,让你表哥去住新房子,他们两口去住你表哥的那个旧房子,这说白了还不是为了你表哥着想,没想到你表哥这次越发可恶过分,一点道理都不讲,竟然干脆直接拒绝,说什么自己两个孩子压力大,没能力,又说你三姑两口的退休金,一年可以领不少,他两每年少花几个钱,几年就能攒下买房子的全款了,你说这这些屁话这气不气人。”母亲说完,又气愤地痛骂了几句李少辉表哥。
李少辉听着母亲的怒言,只能出言宽慰道:“妈,你也消消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李少辉母亲是个心事很重的人,因他父亲大男子主义极重又不成熟,从不懂体贴,再加上他兄妹几个小的时候经常调皮捣蛋,常惹母亲生气,有时伤心的母亲只能暗自悄悄抹泪,现在李少辉兄妹几人大了,懂事了许多,就不愿意看见母亲再为任何事伤心。
“我算是看透了,就你们这些小辈的兄弟姐妹,没一个明事理孝敬父母的,这次你表哥又把你三姑他们两的退休本都拿走领工资去了,真是一个不孝儿。”李少辉母亲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
李少辉不想母亲太过生气,便开玩笑道:“母亲大人,不知小的又哪里惹您不高兴了?这就被您一锤子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