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扶余福信这么一吼,扶余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的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耻辱。
自古以来,有那个臣子敢这么和一个国王这么说话,这不是想要造反是什么?
扶余丰心里恨透了扶余福信,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暂时忍着,现在还不是解决掉他们的时候。
“单凭一封书信,不足以证明道琛就是通敌,他要是真的通敌,谁会傻到将这么明显的证据,便在明面上。”
“这是唐军的挑拨离间之计,叔父切莫中了中了敌军的奸计!要是真的斩了道琛,岂不是如了唐军的意。”扶余丰道,他心里其实也是怀疑道琛通敌。
只是,道琛能够牵制住扶余福信,他扶余丰才能够安全,要是道琛被除,接下来完蛋的肯定是他扶余丰。
所以,即便他猜测怀疑,甚至是提防道琛,也不会按照扶余福信的说法,将道琛处死,不是信任而是不得已。
“谢大王信任臣。”道琛急忙行礼道,他心里清楚,扶余丰这个他们扶上去的国王,未必就信任他。
“大王!”扶余福信不甘道,他越发觉得扶余丰不听话了。
“你们都是我百济的股肱之臣,是光复我百济的功臣,本应该同舟共济,怎么能够受敌军挑拨离间呢?”扶余丰说道,无视脸色铁青的扶余福信。
扶余福信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扶余丰怎么,否则会被人按上谋逆的罪名,那他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扶余丰上前扶起扶余福信,右手拉着他的手,伸出左手拉住道琛的手,将他们的手放在一起。
扶余丰语重心长的对二人说道:“只要我们君臣同心同德,便能够将唐军赶出百济。”
扶余福信将手抽回,行礼道:“是!臣家中有事,告退!”
扶余福信头也不回的走了,谁也没将扶余丰的话当回事,什么狗屁同心同德,不过是骗人的鬼话。
他们这些人当中,谁不是心怀鬼胎,能同心同德才是真的见鬼。
“道琛,你不要介怀,我这个叔父就是这个样子,你多担待一些。”扶余丰心里恨不得将扶余福信千刀万剐,表面上确实一副和事老的样子,笑眯眯道。
“臣跟他共处这么长时间,他是个什么人自然一清二楚。”道琛说道。
“对了!对于唐军主将刘仁轨的书信,你有什么看法?”扶余丰问道。
“臣觉得,既然对方约我出城一叙,我便去会一会他,看他能够耍出什么花样来。”道琛说道。
既然对方想要,那他就去好好谈谈,说不定谈着谈着,百济的未来就有了。
“你难道不怕这是唐朝人的鸿门宴吗?我可是听说,他们汉人最是喜欢摆这个鸿门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你遭到唐军的暗算,让我百济损失一员大将,依我看还是不要去的好。”扶余丰道。
道琛要是去和刘仁轨会面,谁知道他们会聊些什么,要是把他们给卖了怎么办?
留道琛在城里,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还能够做出反应,一旦出了城,想要收拾他就没有机会了。
“大王放心,我道琛定会为了百济的未来,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道琛说罢,行礼转身离开,根本不给扶余丰说话的机会。
扶余丰勃然大怒,一个个不把他这个国王放在眼里,想来就来,想走转身便走,理都不带理他。
这帮佞臣眼里怕是早就没有他这个国王了!
不过,好在他还有东瀛倭国的援军,扶余丰已经收到来自倭国的来信,倭国大将安昙比罗夫和阿倍比罗夫,已经率领倭国四万两千人,乘坐一千艘战船,前来救援百济。
等到他倭国的援军到来,看他怎么收拾扶余福信和道琛,有了倭国的援军,他在修书一封给高句丽,三面夹击之下,唐军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翌日清晨,朝阳刚从地平线升起,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周留城上,城门缓缓开启,道琛单枪匹马前来赴约。
另外一边,刘仁轨一早便出了营,来到百米开外,等待道琛前来赴约。
“将军果然守时,还请入座,我这茶刚刚煮好。”刘仁轨招呼道琛入座喝茶。
道琛翻身下马,来到刘仁轨面前坐下,刘仁轨倒了一杯茶,放在道琛面前。
道琛端起面前的茶杯,闻一闻有一股香馥若兰,香气清高持久,杯中汤色杏绿,清澈明亮,茶汤里的茶叶叶底嫩绿,匀齐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
道琛喝了一口茶汤,大赞道:“真是好茶,只是给我这样的粗人喝,未免有些浪费了!”
“将军要是喜欢,回去的时候,可带个几斤茶叶回去,这点小事我刘仁轨还是能够做主的,便送你几斤。”刘仁轨笑道。
“不知大使约我前来是为了什么事?你我也不必绕弯子,有话直说便是。”道琛说道。
“我刘仁轨佩服将军的侠肝义胆,依旧对百济的忠诚,将军本是方外之人又何必卷入这是非当中来,青灯常伴佛祖身边岂不是更好。”刘仁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