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至傍晚,斜阳西下,映衬着喜峰口关外的一片战场,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没人会想到,自诩为草原之王的八旗兵,竟然会败的如此彻底。
大清国的骄傲,草原上的雄鹰,八旗不过万,过万不可敌,几十年来的战无不胜,铸就了八旗兵的骄傲。
可如今他们引以为傲的勇武、引以为傲的荣耀,在兵力明明少于自己的明军面前,败的如此凄惨,凄惨到竟然连人家的头发都没碰到,就被打的夺路而逃。
八旗兵的尊严在溃退的那一刻,就仿佛被人狠狠的按到地上摩擦,摩擦,摩擦……
人往往这样,当你引以为傲的牛逼在别人眼里连个屁都不是,那么你有多骄傲,反之就会有多绝望。
“混蛋!给本王回来,你们这群孬种!”阿济格是冲锋在前,撤退在后,追着落荒而逃的八旗兵破口大骂。
冲锋时他身边至少有三百的亲卫在周边护持,而如今只剩二三十个。
这些亲卫倒是很尽职尽责,摊上这么个主子他们也是没得办法。
他们是亲王护卫,如果主子战死就代表他们保护不利,他们也要死,只不过是早死一会儿,还是晚死一会儿。
这场战争对阿济格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今年虽然才刚满四十,但自他的老爹野猪皮努尔哈赤起兵,十几岁便开始征战沙场了。
二十余年来,大战、小战、逆风战、攻城战不知打了多少次,可如此窝囊的仗,还是第一次,丢人呐!
“死的都是我正白旗最忠诚的勇士!我的兵!啊——”阿济格骑在马上表情痛苦,牙齿把下嘴唇的都咬烂了,突然大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从马上摔了下去。
“殿下——”几个亲卫见状赶紧下马,把阿济格的身体往马屁股上一撩,也不管阿济格情况如何,打马便跑。
什么叫死的都是最忠诚的?难道我们不忠诚吗?不算勇士吗?
这估计是听到阿济格大喊后,所有随行亲卫的想法。
“神机营以纵队阵型向喜峰口集结支援!
三千营听令,随本候破敌!追击!”刘鸿渐骑在战马上奔袭在各处,高喊着发布命令。
“得!终于轮到咱们三千营了,老吴,比一比?看谁杀的多?”陆海波搓了搓冻得发麻的手,挑眉看了一眼旁边的吴炳豪。
“少废话!侯爷有令,全体都有,随本将杀敌!冲!”吴炳豪对陆海波的挑衅浑不在意,抽出战刀便向着败退的鞑子兵冲去。
他们这些京营骑兵全程观看了神机营对八旗兵近乎于屠杀般的冲锋战,八旗兵的威名几乎与它的凶残齐名。
然而在侯爷新练的这支神机营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甚至最靠前的八旗兵手中的弯刀都已经要砍向队列前方的火枪兵了,那一刻,吴炳豪甚至向违抗命令带骑兵冲过去帮忙。
但接下来的一刻,侯爷的亲卫兵拿出的那个叫AKM的新式火铳,更是大杀四方,鞑子兵喷洒的血雾、击飞的头颅,让吴炳豪心里既豪迈、又惭愧。
豪迈的是他亲眼看到无往不胜的八旗兵溃败的如此惨烈,惭愧的是,如果是他们,他们三千营的这些骑兵面对侯爷的神机营,怕是肯定会败的更惨吧!
“杀——杀——杀!”吴炳豪骑马边狂奔边甩了甩头。
去他M的,反正老子是跟着侯爷混的,他又不会打咱,咱还是去多干翻几个鞑子吧!
“你们平日不是一个个自认为很牛吗?一个鞑子一百两,给本将冲!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否则回去,可别在本将这抱怨这,抱怨那!”陆海波也抽出战刀对身后自己的部下做最后的动员。
“随我杀敌!”陆海波当先而行追赶着吴炳豪而去。
“大人,俺们也要去杀鞑子!”刘鸿渐正打算带着刚上战马的AKM百户追击,忽然被一个骑马的大汉拦住。
这大汉正是被刘鸿渐从山海关截胡了的关宁铁骑百户官阔端,其身后除了背着一杆遂发火枪外,还背着一把铁榔头似的三眼火铳。
没办法,虽然万岁山千户所一直以来的待遇很不错,但是这些身高马大的蒙古汉子就是不爱用火枪,即使会用,他们也不愿意丢掉祖传的三眼铳。
整个大明仅剩的八百关宁铁骑,随着刘鸿渐从山海关打到陕xi,如今只剩五百来人。
阔端一脸虬髯,咧着嘴却又显得很憨厚,但他此番可是代表着那五百来个兄弟来请愿的。
他们虽然没有千户官大人亲卫手中的AKM,但是他们自认为三眼铳也不差。
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关宁铁骑,也是曾经的草原之王,让他们丢掉战马、背着一杆木质的破枪杀敌,这真是贼难受。
他们要酣畅淋漓的杀敌、要用手中的铁榔头去锤击建虏的头颅、要大把大把的挣银子!
“准了,走,随本侯追敌!”刘鸿渐天子剑入鞘,手里也拎着一把AKM,当先冲了上去。
身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