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宣府镇总兵魏鹏鸿率军来援,请伯爷示下!”
城右侧冲出一队骑兵,径直朝城墙缺口处奔袭,到得城墙边,为首的一个虬髯壮汉下马拱手向刘鸿渐行礼。
“伯爷,下官……来晚了,真是抱歉!”
魏鹏鸿约莫四十岁,正值壮年,此番行军为了避开大同府刘宗敏的哨骑,魏鹏鸿绕了个远,以至于比预定时间晚了一天。
眼见临县的城墙都被打成这个样子,想必之前定经历过一番苦战,再观千户所的军士几乎近半人带着伤,魏鹏鸿面露惭愧。
趁着援军来临,袁宗第军败退的空当,千户所的大部士兵已经从城中取得战马,几百关宁铁骑终于可以丢掉盾牌,扛起心爱的三眼火铳。
刘鸿渐坐于马上面无表情,不管怎样,援军来了,他总算有了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的资本。
“魏大人能来,本伯已十分欣慰,何来抱歉一说,事关紧急,请魏大人立刻随我追击匪军,我,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此战,不要俘虏!”
刘鸿渐说完,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
魏鹏鸿眉头紧皱,他历经大小百战,还未有过杀俘的恶习,这伯爷怎年纪轻轻怎么如此……
“哼!且不说此战我的士兵损失惨重,这些流贼荼毒我大明几十载,屡次投降,又屡次反叛,端的是无耻至极。
此非我大明属民,皆可杀矣,魏大人莫要优柔寡断。”
刘鸿渐之所以如此客气,是因为从官职上将,二人皆是总兵,刘鸿渐虽为蓟辽督师,却根本与宣府镇没有从属关系。
此番能调动宣府镇的兵,已属不易,况且魏鹏鸿还有防卫宣府重镇的职责,若因为支援自己而被刘宗敏寻了空当,难免还要遭受惩罚。
刘鸿渐不知道这些将领们都在考量些什么,也不关心,他只知道自己的兄弟,死在这些强盗手中,现在,他要为他们报仇,不管有没有人帮他。
“本伯先去也!万岁山千户所的士兵,随我杀敌!”刘鸿渐拍马向溃军冲去。
“杀!”千户所的士兵紧随其上。
眼见万岁山千户所的士兵已然出击,魏鹏鸿眉头微皱,只犹豫了片刻,便翻身上马。
“不要俘虏,跟随伯爷,杀!”魏鹏鸿抽出战刀,身后数百亲卫骑兵也是个个抽出刀来,跟着刘鸿渐杀入惊慌失措的袁宗第军。
魏鹏鸿此番共带来骑兵五千,宣府镇经过几次大战损耗严重,这也是宣府镇仅有的一支骑兵,人虽不多,但已是尽力。
除却给阎应元留下数百人防守,刘鸿渐带着千余士兵奔袭在前。
魏鹏鸿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使用了围三缺一的战术,主力在左右两边,后方只是象征性的派了几百骑,算是留了个口子不至于使得农民军狗急跳墙。
“魏大人后方这些贼军就交给你了,本伯去追击贼首袁宗第!”
见魏鹏鸿终于是跟了上来,刘鸿渐才放下心,他的千户所虽然凶猛,但毕竟人少,想完全击溃这支武装,实属痴人说梦。
袁宗第和他的亲军皆骑着战马,虽然被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跑的普通士兵阻碍了去路,但亲兵们为了夺路已然对自己人下了手,眼见已快冲出。
刘鸿渐回头对魏鹏鸿吩咐一声,带着千余人,猛虎捕食般以楔形军阵突入民军中。
霎时间枪声四起,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尸体。
数百扛着三眼火铳的关宁铁骑冲在最前,行的紧急,这些汉子根本没时间上火药,但三眼火铳从设计之初,便更多的是用于近战。
三十多斤重的大铁棒子抡圆了,一棒子便能隔着铁盔把脑袋打碎,数百大汉边砸边嗷嗷直叫,几个弓箭手边跑还不忘记向后方射箭。
当先一个汉子左胳膊中了一箭,却浑然不顾的冲上去一棒子把那士兵的右肩砸的凹陷。
左手接过三眼火铳,右手没有丝毫的犹豫,只一下便把带血的箭羽从左胳膊拔了出来,随后武器转手又拍马追了上去。
祖仇清、刑山四人带着所属的长枪骑兵也是斩获颇丰,这四人虽没有关宁铁骑般威猛,但论杀的人却不遑多让。
如果说关宁铁骑的战术是硬钢,长枪兵的战术便是借力使用巧劲儿,长枪纤细,只有刺在脖颈,或者心脏处才能一枪毙命。
所有的民军皆背对着他们,是以关宁军往往一棒子只能打倒敌人,然后还要补上一锤子。
但长枪兵只需挺直枪尖,趁着战马的冲击力,毒蛇般朝着民军后心猛刺一下,然后靠着战马前冲的惯性抽出长枪,完成了一次斩杀。
但关宁铁骑与长枪骑兵杀的人加在一起,也不如近百个AKM射击手杀的人多,所有的射击手腰间都绑满了弹匣。
除却一个小旗的射击手始终左右护持着刘鸿渐外,其余射击手皆四处开花,人太多了,根本就用不着瞄准。
一番追击,刘鸿渐终于靠近袁宗第以及他的几百亲军。
“给本官活捉袁宗第,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