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渐和王元霸二人都皱起了眉头。
吴三桂的这计谋说起来并不如何高深,只不过开个门而已,但他对边军的军心士气了解倒是十分透彻。
这些边军看起来勇猛非常,其实大多是外强中干,不然也不至于几年来只能龟缩在关内的高墙之上,而不敢出门与建奴野战。
只要把八旗军放进来,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边军必然更不是对手,为了活命,只要吴三桂率部投降,保住了他们的性命不说,这些士兵还会对他感激不尽。
真是一石二鸟。
“老王,你这边军真的这般中看不中用吗?”刘鸿渐审问似的问起王元霸,这厮不知怎的见了姓王的总是喊人老王,不管人家老不老。
“大人,非也非也!”‘老王’同志仿佛很受用,还拽了一句文纠纠的词。
他本就是个武人,被新任的总兵大人如此亲热的称呼一时有些受宠若惊,看来老子也有出头之日了,嗯,看来得好好表现。
“边军步卒月饷为一两六钱,骑兵为二两二钱,可国库紧张,饷银总是不到位,就算是有了饷银,
吴大人,哦不,吴三桂狗官也是中饱私囊,发到将士们手里,一两六钱变成了六钱,二两二钱变成了一两。
这些士兵的家人都在关内饿肚子,以至于士兵怨气很重,吴狗官每次又把责任推到朝廷头上,说朝廷就给了这点,他也没办法,
士兵们自然对朝廷抱有偏见,以至于士气低落,战力也受极大影响。”
当兵为了啥?甭跟我扯什么民族大义,老子读的书少,当兵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不让家人受饿。
王元霸虽然一直被吴三桂各种压制,但也知道这里面的猫腻,拱手低头一一道来。
“嗯,是个问题,我次奥,老子怎么把这事忘了,户部侍郎吴甘来吴大人呢?他不是派人来送银子来了吗?人呢?不会被你们那个啥了吧?”
忙活了两天,刘鸿渐一拍脑袋,忽然想起这茬儿。
“总兵大人,吴大人现在还在监牢里关着呢?大人放心,吴甘来没死,也没受罪,只是被吴狗官关起来了。”
王元霸脸色带着笑意,在他看来这又是一个向总兵大人示好的机会。
“还笑!笑你妹,那可是朝廷大员,吴三桂既已经伏诛,为何还不把人放出来,快去,请吴大人来此处!”
刘鸿渐怒道,这王元霸是不是少根筋?
“是,卑职这就去!”王元霸不明所以,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这发啥火?不是俺不放,是您也没提这事啊!
对于朝廷最重要的户部以及吏部,刘鸿渐专门查了各位老头的‘档案’,发现这些老头都还不赖,竟没有一个投降野猪皮。
虽然不知道能力如何,是不是也只会耍耍嘴皮子,不干正事,但至少比那些卑躬屈膝自称奴才下跪野猪皮的好上千倍。
吴甘来今年五十开外了,身体还不赖,监牢里呆了半个多月,虽然牢里每日里吃的不如野狗,但好在吴三桂忙于军事无暇对他下手。
以至于从监牢里出来时,吴甘来衣衫仍旧如刚来般整洁,只是面容有些憔悴。
“吴大人,皇上听闻山海关之变,惊恐万状,特派我来搭救你,好赖吴大人吉人只有天象,皇上也应该能放心了。”
虽然表面这么说,但其实刘鸿渐心里一万只羊驼,玛德,老子是来给你们擦屁股来了。
“臣万死也报不得皇上圣恩,惭愧!惭愧呀!”事没办成,反倒捅了这么大的窟窿,老吴同志当然也有些汗颜。
老吴同志也是个死心眼,对皇上的命令也是不折不扣的执行,来到军营便开始数人,对于小吴(吴三桂)的应承、贿赂那是视而不见。
结果当场被小吴以扰乱军心的罪名,拉到了小黑屋里反省。
二人接下来就当下的情况做了深刻的剖析,最后得出了结论,边军士气低下的原因是缺钱。
但朝廷今年已三次派饷银,且总数已达三百万两以上,就这十万兵不到还缺银子?银子都去哪了?
二人与王元霸对了个眼神,王元霸这次脑袋不短路了。
银子啊,俺知道在哪,都在吴大人,哦不,吴狗官的内府里。
刘鸿渐双眼放光!
抄家!抄家!老子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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