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四周装着排水管,一直延伸到距地面半米处。她可以选择顺着排水管道爬下去。但楼高难度系数更高,她做不到。
手机还好好的躺在口袋里,她可以选择打电话求助。但她打给谁?老王也没留个电话给她。打给别人,她要怎么解释自己身在天台的原因。
拍了手链无数次,白无常没有任何的反应。连个商量的鬼也没有。
孟凉凉无可奈何的找了处地方坐下,看了看手里那截布料。方才布料上的光闪的很快,她并有注意到,只是瞧着这块布跟别的布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摸着布料还算柔软,像是吸水性不错的那种。孟凉凉三五下把布料折起,揣进自己的口袋。管它是什么布料,既然人家不要了,那正好她还缺一块抹布。
过日子嘛,省一点是一点。
收好布料,孟凉凉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她惊诧的发现,时间不是她以为的第二天晚上。此刻距她下楼拿汤的时间才过了十几分钟而已。在热水房里的消耗的时间好似并不存在。
被困在天台,孟凉凉坐也坐不安稳。半分钟不到她就起身来扒着天台的边沿往下观瞧,瞧了这面瞧那面,把所有能观察的地方都观察了一遍后,又返回来开始新一轮的观察。
按道理说,医院这种地方遇到鬼差几率应该很大,怎么她就一位都瞧不见。
功夫不负有心人。约莫十分钟后,孟凉凉终于发现在二十层的一扇窗户外,飘飘悠悠的晃着道人形的影。一席宽大到足以遮盖全身的黑斗篷,一把巨大的镰刀。
这、这是鬼差......吧?
孟凉凉正纠结,那道影子一晃,贴着墙壁飞速的移动起来。眼瞅着距离越来越远,孟凉凉一急想要跟过去。她一面尽力快的移动自己的位置,一面又怕失去那道影子的行踪,依旧半探着身去瞧。
于是,倒霉的意外就这样发生了。她的脚绊在了先前丢下的拖把上,一个重心不稳从边沿上翻了下去。而且,是头向下。
耳边呼呼的声音响起。
孟凉凉还来不及反应,那呼呼的声音随着“砰”一声闷响停止了。
痛,头痛的发麻,脖颈也难受的很,全身上下就没一处舒服的地方。但是,她还活着。摸了摸脖子和脑袋,都还好好的,没有凹进腔子里。也没有脑浆横流、鲜血迸溅,她连一点皮都没有蹭伤。
孟凉凉站起来,懵的厉害。
几秒钟后,楼上的某间窗子里飘出道人声,“刚是不是有人跳楼?”
很快有人接话,“我也看见了。”
“好像是有什么掉下去了。是人吗?”
......
孟凉凉爬起身,在有人出来查看前迅速的溜了。
医院的窗户都是安全窗,上开三分之一的那种,里面的人没办法向下探头。她摔下的地方也没瞧见监控。只要溜的够快,不会被发现的。
重新走进医院大厅,孟凉凉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了点神儿。
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恐怖事件,被恶鬼追杀,差点被困住,还从天台摔下来。但是成为神,这是一件结结实实的大好事。
神啊,不用吃、不用喝也能活下来的神,从二十几层高的大楼上摔下来都死不了的神。
她怎么好意思在这里矫情!
孟凉凉狠狠的搓了搓自己的脸,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全身上下都洋溢起一股意气风发。身上痛感已经消失了差不多,这令她再次认识到成为神的好处,那股意气风发便更加蓬勃。
类似今天的事情,想必以后还会发生。她要努力修炼,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称职的神,一个能够轻松应对这些状况的神。
当然那都是长远计划,短期计划是:在学会飞之前,她要成为一个有坐骑的神。
揣着满腹的计划,孟凉凉又走回到那条长廊处。此时长廊的灯都大亮着,两名维修员正搭了梯子在检查摄像头。一名护士站在旁边,同他们聊着天。气氛完全不像是闹鬼的样子。
那三位聊天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孟凉凉能轻易的听清他们谈论的内容。
原来长廊的另一头是急诊大厅。就在半小时前,有位急诊病人的家属到水房打热水,发现水龙头大开着,那流速排水都排不及,水漫了一地。地上还躺着一男一女。
两个人身上有些外伤。护士叫来保安调监控,却发现监控不知什么时候坏了,画面卡在固定的一帧。这里曾发生了什么,丁点儿没拍到。
半小时前,那是黑衣男拖着她飞上天台的时候。孟凉凉有些明白了,黑衣男为什么做出这个举动。
水房里的灯也大开着,地面已经清理过,洁白的瓷砖被灯一照,更显得明亮。水房里的空气是流动的,跟刚刚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间水房格局方方正正,所有角落都能一目了然。可孟凉凉探头打量了好几圈,也没发现汤壶的影子。
走廊里正聊天的护士见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