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说道:“若是没有今天的碰面,或许你还能用这个借口敷衍我。”
“看来,在下做了不少让顾小姐介意的事啊,比如?”
言昭似乎终于起了些兴致,不再停留门口位置,而是坐到椅子上,与坐在窗边软塌的顾清欢,隔了半个房间的距离。
“比如前几日,我去找言小姐时,言公子好巧不巧提前办完了事,不回自己的书房,反倒来找言小姐。”顾清欢开口说道。
“那日,在下确实有事找锦儿。”言昭语气淡淡。
“是么?”
顾清欢不动声色:“然后,言公子看到了我,便将事情放到一边,喝起粥来?”
“有何不可?”
言昭反问:“民以食为天,在下也不例外。”
“所以将清粥说成是梨花粥?”顾清欢又问。
“在下那日确实尝到了梨花的香味。”言昭看着顾清欢,似笑非笑。
顾清欢没有生气,她平静说道:“言公子,我今日听过一句话,是楚小姐送我的,我觉得比起我,似乎更适合你。”
言昭不语,似乎在等候下文。
顾清欢眼中掠过一丝讽刺:“睁眼说瞎话——是不是很适合此时的言公子?”
“顾小姐若是觉得适合,那便适合。”言昭笑了笑。
那大方的模样,好似在包容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妹妹。
“还有今日——”
顾清欢也不恼,继续说道:“言公子来了云深楼,也不曾跟言小姐提起,还选了言小姐隔壁的雅间。”
“我每次来云深楼,选的都是天字号房,这儿的天字号房一共三间,遇上了有什么稀奇?”
言昭道:“至于我为何不曾提起,先前已经说明了。”
“是啊。”
顾清欢意味不明的说道:“又是好巧不巧公务不忙呢。”
上一次,言昭也是这个说法。
言昭面色不改,说道:“是啊,一年到头,总会有那么些清闲日子。”
“是不放心我与言小姐出来吗?”
顾清欢却不理言昭的诡辩,她没有兜圈子,“哪怕有楚小姐在场。”
言昭仍是淡笑模样:“我听不懂顾小姐这话的意思,我何必要担心这些?顾小姐似乎是认定我今日来,是为了你啊。”
顾清欢勾了勾唇,眼底却没有笑意:“既然言公子并不在意我,又何必刻意与年公子提起我?你们一个在大理寺,一个在顺天府,多的是共同话题吧?即便扯到天南地北,都不该扯到我身上才对。”
言昭道:“那是因为年兄提起了锦儿……”
“言公子。”
顾清欢打断了他的话,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平静说道:“我知道,无论什么,你都能找到应对我的借口,可问题是……借口换来的,同样也是借口。”
“我想,言公子希望的,并非如此。”
顾清欢又道:“莫非……言公子连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勇气都没有?”
“激将法?”言昭挑破了窗户纸。
顾清欢也不否认:“若是言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或许会问出一些你想知道的答案……可如果继续跟我打太极,我也不敢浪费您宝贵的时间。”
先前,言昭便跟言锦说,要回去处理公务,已经因为遇到她们耽搁了。
旧话重提,自然是讽刺。
也是激怒。
言昭在第一时间觉察了顾清欢的用意,他只觉得有趣。
这就是传闻中的草包?
若顾清欢是草包,帝都内多少贵女得羞愧而死?
“锦儿说,你救她时,并不认识她。”言昭道。
“是。”顾清欢点头。
“那么……为何去搜丁未的身?”言昭问道。
“为何不可?”顾清欢反问,“言小姐衣着不凡,想必来历匪浅,追杀她的人定不简单,敢这么明目张胆,定是有所依仗,我救了言小姐,可能会被牵连,自然不敢放过与对方有关的线索,与其等人上门,不如先一步动手。”
“是么?”
言昭淡淡道:“所以在搜到那块牌子后,算好了拿它与我靖国公府讨价还价?”
他便是从这里开始怀疑顾清欢的。
顾清欢的行动太缜密,仿佛算好了要用牌子与靖国公府做交易。
一般人哪里会那么细致?
若是他在那种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或许会冒险给杀手搜身,寻找证物。
可是,顾清欢不是他,只是个养在深闺里的娇小姐。
再加上,顾清欢与他谈判时那副早就准备的模样,让言昭心生怀疑。
这一切,会不会都是顾清欢的算计?
“你不会……”
顾清欢终于明白言昭为何三番两次针对她。
那并不是针对,而是……
试探!
“认为我是刺杀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