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的工夫,很多看过奏折的重臣们都脸露凝重之色,显然他们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甚至很多人还在想,如果五星军借大胜之威突然攻击答鲁城,那要如何是好?
已经吃了败仗的石亨能守住城池吗?如果守不住,一旦让五星军从那里攻了进来,北明军就将陷入到内境作战的环境之中,那可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呀。
一旦北明京师被攻,便会涉及到自身的利益和安全了,这由不得众位臣子们不去重视。
当然,也有像是徐有贞这样早就投了杨晨东的人,他表面上装成一幅脸色沉重的样子,实则内心高兴的很。对他而言,五星军入了城,他就会正大光明的成为杨系的高官了,所受的待遇还可能会更好也说不定呢。
“你们都看完了,说说吧,要怎么应对。”这一会的时间,朱祁钰已经稳定住了心神,在看向重臣的时候,眼中露出的都是希翼的目光。
“皇上,答鲁城是门户,不可丢呀。”
“皇上,石亨兵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应该重罚,重新换帅。”
“皇上,五星军来势汹汹,不可力敌。不妨派人与其交谈,看是否可以感化让其主动退。”
“皇上...”
朱祁钰这一问,下面是说什么的都有,各种建议也是五花八门,让人听了脑袋都有些大。朱祁钰不得不一声大吼而道:“够了,都闭嘴。朕是皇帝,杨晨东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武南王,还是朕赐封的,怎么能向他低头,和谈之事还是不要说了。至于换帅,你们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表明了不会向杨晨东低头的态度之后,又问起了换帅的人选,当下整个大殿中是落针可闻。
石亨虽然贪财了一些,也很恋权势,但不得不说,打仗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且多年以来,在军中早已经形成了足够的威信。这样的帅才北明哪里有什么备份的存在?现在说是换帅,谁又能担当此大任呢?
话问了出去,半天没有得到回应,朱祁钰就知道换帅之事是行不通的,即如此,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说道:“奏折大家也看了,这一次的事情武清侯虽然有领导责任,但并不是主要原因,他还是实职的,换帅的提议就算了吧。现在还是说一说如何先守住答鲁城的问题吧,大家有何意见,尽可一提。”
朱祁钰也清楚,在这朝堂之中可是有人与石亨的关系很近,如果他表现出要换帅或是不信任的样子来,这些话难免会传出去,这对于他控制石亨将会起到反作用,这并不是他现在想要看到的。
打了败仗自然是要罚的,但怎么罚,什么时候罚,还是需要从长计议。至少眼前用人之计是绝对不能处罚的,不仅如此,还要嘉奖,以稳定人心,这便是所谓的用人之道。
“派兵,大量的加派援军,我们不是有好几百万正在训练的士兵吗?挑一些其中的精锐送到答鲁城去,无论如何也要守住那里,凭着墙高城厚,完全可以打一场像始城一样的攻防战,只要时间一长,凭着雄厚的实力,最终五星军必败。”兵部尚书仪铭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做为兵部尚书,仪铭的权力之大比前几任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都是因为北明大量担倡练兵,准备打仗的原因,反正他这个尚书做的很是舒心,得意。
“对,仪尚书说的很对。臣认为不仅要派要守城,还可以寻机出城而战,这样一来,或许可以打五星军一个出其不意,重新的夺回战场主动权也并非是没有可能。皇上,始城怎么说也被围了许久,又打了那么长时间的守城战,其实力应该是最为虚弱的时候,机不可失呀。”太少子傅、大学士、刑部尚书徐有贞随后也站了起来,提出自己的见解。
闻听主动出击,打五星军一个冷不防,朱祁钰双眼不由为之一亮,他用着赞赏的目光看向着徐有贞说道:“徐爱卿言之有理,仪尚书,不妨就此办理,通知石亨寻机出城而战。”
“是。”仪铭当即出声答应着。
原本庆贺的朝宴就此散去,大家都是心事重重,只是希望石亨能够力挽狂澜,让他们可以继续在京师之中做威做福。
但只有一位臣子走出大殿的时候,显的极为忧心重重,他正是户部尚书金濂。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旦向答鲁城增兵,那就涉及到千千万万的钱粮之事,这是他的正管,也是他愁之所在。就在不久前,他将手中刚存不久的粮草拔给了在辽东地区的李同将军,如今他手中虽然也有一些,但要供几十万大军所用倒是有些力有未逮了。面对这突然出征的大军,让他从何处弄来粮草呢?现在正要入秋,今年的粮食还没有完全的征服上来,一旦因此而耽误了大军的出征,他岂不是罪人一个了吗?
“来呀,不回府里了,直接去徐府。”出得了皇宫之后的金濂心事重重的说着。最终他决定去找徐有贞商量商量,当初可是他建议自己给李同发送钱粮的,现在出了问题,当然想听一听此人的意见了。
徐府之中,徐有贞不过是刚进府,管家即来禀报,说是户部尚书金濂大人来了,就在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