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惊的几乎蹦起来!
眼前这是一批怎样的人啊?
正前方是个背着桃木剑,脸容方正,身穿道袍的道士。
他旁边是个身材高大结实,剃着大光头,上面烫着戒疤,面上眉毛粗横,身穿深灰色僧袍,手持方便铲的年轻和尚。
还有穿着旧式长袍,背着包裹,看起来阴阳怪气的猥琐男。
更有个手持佛串戴着佛帽,面容清冷的比丘尼。
更边儿上,穿薄皮大氅,腰上扎着多彩裙,裙子旁挂着一堆青铜小镜子,后背还插着五色旗,手腕处用带子挂着小皮鼓的古怪女人正盯着我。
那皮鼓很是特别,手柄上嵌着一大堆金属环,阴风一吹,哗啦啦的作响。
她很年轻,样式古怪女帽下的那张面容非常奇异,眼眶子凹陷,脸色发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中毒了呢。
数了数,一共是五个人,三男两女,形态各异,穿着的都不是常见的衣服。
看了一眼我就清楚,很可能,这都是来自于三教九流的‘高人’。
就是民间常说的‘吃阴间饭’的家伙们。
至于是散修还是名门正派的出身?那就不晓得了。这样的家伙,冷不丁的见到了邪门的木傀儡和白衣女鬼,第一反应,不会是驱邪吧?
难道,这些人就是‘第五批祭品’?作为保证生人祭品最终数量足够用的底牌,他们被弄进了千葬局?
这个数量,比我预想的要多了几个。
本以为后备个三名左右的就够了,但很明显,做事的家伙比我还要谨慎,一朝弄进来了五人。
和前面的四批祭品有很大的不同,因为,这五个人不论男女,身上都有法力光芒,这是我的视野才能看到的异像,说明他们都是民间的高人。换句话说,他们都有法力,可不是普通人。
背着桃木剑的年轻道士上前一步,对着我和血竹桃打了个稽首,朗声说:“贫道崂山太虚道宫外门的昊鞅子,敢问,这里是何处,你又是谁,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神落在血竹桃身上,眼底流转忌惮之意。
随后,眼神落到没有关闭的房门之内,看到了满地的尸首,怒意在他眼底生成,要不是确定了我们并非杀人凶手,怕不是要不客气了?
既是修行过的道士,昊鞅子自然能看明白血竹桃的身周没有孽煞,那就说明,她不是杀人者,对这等鬼魂,不可随意伤害。
更重要的是,女鬼的能力太强了,让人心头打鼓。
昊鞅子即便不愿与鬼魂打交道,但狭路相逢,总不能一言不合就动手吧?只能硬着头皮和血竹桃说话。
以他的见识,自能看出我是一具木傀儡,按常理算,木傀儡都是被控制着的武器,所以,对面的五个高人,都下意识的以为我是被女鬼所控的傀儡,因而,只会和女鬼说话。
另外四个人齐齐盯向屋内,一个个的眼神凝重起来。
看他们绷紧的身体线条,我晓得,一旦出现异常,比如,血竹桃突然出手之类的事儿,他们会第一时间予以反击。
没有孽煞的鬼魂,可不代表绝对不会伤人,必要的防备还是要的。
即便血竹桃此刻展现的外貌是个特别漂亮的女子,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昊鞅道长,幸会,我是血竹桃,但我不善言辞啊,你们有任何问题,还是问他好了。”
说着这话,血竹桃向一侧闪开了几步,并随意的指了一指我。
五人非常惊讶的转过眼神看向我,一个个狐疑不定的。
听话听音,他们都明白了血竹桃的意思,感情,这具木傀儡,竟是自由身?
对此,他们一定会觉着不可思议吧?
傀儡师将自家傀儡弄丢了的事儿,估摸着很是罕见。
我抬起木手,对着他们拱拱手,轻声说:“我是姜度,敢问各位是谁?来自何处?”
并没有回答昊鞅子的问话,而是问起他们的来历。
我看到昊鞅子不悦的蹙了蹙眉头,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贫僧大禅梵寺圆烹,见过姜施主。”
拎着方便铲的高大和尚走上前来,回了一礼。
“我是牛野,是个阴阳先生,嘿嘿,姜先生多关照啊。”
神态猥琐的年轻男子有些自来熟的上前几步,感兴趣的打量着我。
看样子,他很想问问我为何是个自由行走的木傀儡?不过,他应是知晓问了也是白搭,所以,到底是忍住了。
“贫尼静闵庵圆池。”清冷的比丘尼合十一礼,眼神平静无波。
“七塘口的萨满巫师,秦纶音。”面皮发黑的女子凝声报了来历。
几个高人相互打量着,看样子,彼此之间陌不相识,这才刚刚认识。
我估计他们都是一霎间比收进这里的,现在脑袋还有些晕乎呢。
他们微不可查的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眼神都转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