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叶蓁却并不担心:“皇帝舅舅才不是这样公私不分的人呢。”
庆和帝道:“就会给朕戴高帽。此事朕心中有数了。”
阮叶蓁瞬间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识趣的揭过不再提。
至于一旁的蒋昭仪和芸妃,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不去打扰二人,也不对二人所说之事感到好奇。身为宫妃,必要的装聋作哑是最基本的。
……
再说谢瑾澜这边,陈清在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先是诧异,而后敛眉沉默不语。
谢瑾澜并未催促,只待他自己想明白。
须臾,陈清抬眸看向谢瑾澜,郑重道:
“衍之,替我多谢嫂夫人的好意。诚然,我的确是想再次与你共事。但暗害家母之人尚未得到她因有的惩罚,身为人子,我如何能安心离去?若是圣上未能收回成命,我自会向他说清楚原委。”
陈清的反应在谢瑾澜的意料之中,是以谢瑾澜道:“说什么谢,该是我向你致歉才是。你嫂夫人未曾问过你的心意,如此自作主张,是她考虑不周了。”
陈清温和一笑:“衍之,我这人虽然有时脑子一根筋,却也不是分不清好赖的。”
被赶去一旁的陈鸿儒看着二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十分好奇二人到底说了些什么,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却什么也听不到,不由得有些抓耳挠腮。
谢瑾澜余光瞥见陈鸿儒这般模样,不由失笑。正好他们正事也说完了,遂抬手朝他招了招。
陈鸿儒顿时双眸一亮,两三步直接到了二人身侧,迫不及待道:“堂兄你们方才在说些什么呢?”
陈清与谢瑾澜对视一眼,而后笑道:“既是把你支开谈的话,自然是不能告知于你的。你说是吧,衍之?”
谢瑾澜自是赞同:“是极。”
陈鸿儒的视线在二人面上扫了一个来回,而后看着陈清道:“堂兄你变了,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陈清道:“我不过是说了一句事实,如何就是变了?”
陈鸿儒道:“堂兄往常可不会这般拿话噎我,你变坏了。”
陈清下意识的扫了谢瑾澜一眼,不可置否道:“或许吧。”
三人这般融洽的模样,被不远处暗暗关注着谢瑾澜的项鑫元尽收眼底。他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想起去年上元节发生的那件事,想起自己如今的模样,项鑫元不由得握紧了双拳,微垂着眼帘,眼眸中极快的闪过几分杀意。
……
宴会很快就接近了尾声,待庆和帝离去后,众人才陆陆续续的告辞。
在能看见大门的一处开阔之地,屏退了众人后,阮叶蓁告知了陈清谢瑾澜明日面圣之事后,面带愧色的向陈清致歉。
这种结果陈清先前隐隐有所猜测,是以并没有多少意外,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陈清越是这般大方,阮叶蓁就越是愧疚。这事,他本是可以不用经历的。
见自家父亲与堂弟在不远处等着自己,陈清也不多说什么,再次真诚的表示自己真的不曾介意后,朝面前的二人微一颔首,就朝自家父亲的方向行去。娃
望着陈清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处,阮叶蓁看向谢瑾澜,低声道:“真的没有关系吗?”
谢瑾澜笑道:“事已至此,你就算羞愧至极,也于事无补。与其这般,不如想想该如何补救。”
一语惊醒梦中人,阮叶蓁顿时双眸一亮。
是啊,她确实不该这般。应该想想明日二人面圣之后,她该如何行事才对。
若是事情如他们二人心中所愿,那她就来个锦上添花,若是事情不尽如人意,那她就去求皇帝舅舅,至少要替陈清报仇才是。
想通了的阮叶蓁笑嘻嘻的看着谢瑾澜:“相公你真好!”
谢瑾澜眉尾一挑,道:“你今日才知道我对你好吗?”
阮叶蓁道:“相公一直对我很好,只是今日特别的好。”
谢瑾澜弯腰靠近,鼻尖几乎碰到阮叶蓁的鼻尖时才停下,语气暧昧道:“相公今日这般好,娘子可有什么表示?”
无论是谢瑾澜此时此刻的举动,还是他说话时的语气,都让阮叶蓁的心头如小鹿乱撞一般。
特别是对方那喷洒在自己面颊上的温热气息,让阮叶蓁的面颊也跟着升了温。
但见她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慌乱,不敢直视谢瑾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退离了谢瑾澜的气息包围圈,阮叶蓁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底气不足道:“夫妻之间计较这些做什么?”
看着面前如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的人儿,谢瑾澜不由得失笑,二人都已经成亲了这些时日,怎么还是这般害羞?
但这话他此刻可不敢说出来,免得某人恼羞成怒了。
这般想着,谢瑾澜笑道:“娘子此言差矣,有些事情就算是夫妻,也是该算清楚的。”
阮叶蓁咬了咬下唇,而后下定决心一般,直视谢瑾澜的双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