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挤到了大门外,墨砚定睛往门内一看,顿时呆愣在了原地。
却不是因为凶案本身,而是因为那被众人的指控的凶手,竟然会是临安县的陈主簿陈清!
院中,但见一身形丰满的年轻妇人倒在地上,双目微瞠,好似死前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她的左胸口有大片血迹,目测致死之处应当就是此处。
在她身侧,有一沾满了血迹的匕首被随意的丢置在一旁。这应当就是造成左胸口伤处的凶器了。
死者身前坐着一书生打扮的男子,赫然是陈清无疑。但见他双手及身上好一些地方均是沾染了不少血迹。
他面色苍白的看向门口众人,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却在接触他们的眼神之后,又闭上了嘴巴。
突的,他的视线落在了人群中的墨砚身上,面上顿时一喜。
眼见着众人来势汹汹的想要捉他去县衙见官,陈清暗暗朝墨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定要把事情告知谢瑾澜。
而他自己,则是丝毫没有反抗的被众人压着出了大门,往县衙的方向而去......
话落,阮叶蓁与谢瑾澜俱是敛眉沉思。
墨砚见此,心中不由得暗道:大人和少夫人连这听完案子后的反应都相差无几,难怪能成为夫妻。
片刻后,阮叶蓁看向谢瑾澜:“你怎么看?是要先去与陈主簿碰面,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还是说,先去调查死者的身份?”
谢瑾澜却是吩咐墨砚:“去把死者的身份调查清楚。包括她近日与何人往来。往来密切者又是何人。她是何为人,可曾与人结怨!”
墨砚应声而退。
谢瑾澜这才笑看着阮叶蓁:“我们就去县衙会一会新霖县的县令大人吧。”
阮叶蓁含笑应下。
新霖县的县令名唤蒋应宇,四十有余,留着两撇八字胡,一副脑满肠肥的模样。
早在谢瑾澜一行人到达府衙之际,就有人往县衙递了消息。
他知晓新上任的知府不似上一任知府那般没有身份背景,因此他甫一得到消息,就让人去准备了贺礼。
待他一切准备就绪,正要让人备马车前往府衙时,一捕快来报:
“启禀大人,灵州新任知府大人求见,此刻正在大门外等候,大人可要见他?”
蒋应宇心下一惊,顿时毫不留情的给了报信的捕快一个大耳刮子:“混账!竟然敢把知府大人拒之门外!还不快快把人请到大厅!记住,态度要恭敬些!”
捕快心里头憋闷:前知府来县衙都是这般行事的,大人总是相见就见不想见就直接让人把他打发走了。也没见大人把他放在眼里。如今倒是怪他们下边的人办事不利了。
不管心中如何腹诽,捕快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异色,赶紧应声退下。
“慢着!”
蒋应宇又厉喝了一句。
见捕快停下脚步,恭敬的等候着自己的吩咐,他朝门外高喊一声:“管家!严管家!严管家何在!”
不多时,一身形消瘦,年约五十的男子匆匆而来,面上带了几分笑意,朝蒋应宇拱手道:
“不知大人传唤老奴所为何事?”
蒋应宇指了指一旁的捕快,道:“你跟着他去大门口,亲自把新任知府大人迎进大厅!切忌,态度一定要十分恭敬!”
严管家眼珠一转,心中已有成算,含笑应下。
看着捕快与严管家离去的背影,蒋应宇的视线落在那捕快的身上,轻啐了一声,低声道:“真是没用的东西!”
随即朝门外大喊了一声:“来人!”
一小厮快速进了屋内,朝蒋应宇躬身道:“大人有何吩咐?”
蒋应宇道:“去吩咐厨房,做些精致可口的糕点送至大厅,记住,要快!”
小厮应声而退。
却在退至门口时,又被蒋应宇叫住了脚步。
小厮回身恭敬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蒋应宇道:“去把本官珍藏的上好的君山银针取一些出来,用本官去年让人收集封存的雪水冲泡。”
小厮应声退下。同时心中暗道:连一向嚣张的大人都生怕怠慢了新任知府,看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需得更加恭敬才是。
而被拦在县衙大门外的阮叶蓁却是有些诧异。
守门的两个捕快在听闻谢瑾澜的身份之后,言语间虽是恭敬了许多,却依旧没有立即让他们立即入内,只能说明捕快们就是如此对待上一任捕快的。
见谢瑾澜神色淡淡,面上并无丝毫意外之色,阮叶蓁心想:他是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还是对何种结果无所谓?
阮叶蓁猜测应当是后者。
如此一想,她瞬间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瞬间收敛了眼中神色。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不到一刻钟,进去通报的捕快与严管家二人疾步行至大门处。
那捕快神色慌张的行至谢瑾澜二人的跟前,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