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乃是当今圣上的异母弟弟。
安王的母亲柳氏当年只是宫里一个十分不起眼的丫环,因为先皇的一次醉酒,这才成为了一个小小的才人。
柳才人姿色平平,因此先皇在那一次醉酒之后,就把她抛之了脑后。
宫里的下人们惯会见风使舵,无权无势又不受宠的刘才人,自然是不受人待见。就连她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伺候的不尽心。
如今的太后,也就是当年的皇后是个仁德的,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撞见了刘才人被得势的宫女欺压的场景,严惩了那个嚣张的宫女一番,顺带罚她主子禁足两个月。
也不知是柳才人运气好,还是她有心算计,使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
两个月之后,先皇竟是接连在她宫中宿了半月!
而在三个月后的某一天,请太医诊平安脉时,她被诊出了喜脉。
那一次相帮,对于当年的皇后来说,那只是举手之劳。可柳才人却一直把这恩情记在了心底。
因此在安王出生之后,她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着皇后的好。直至她沦为宫斗的牺牲品,临死之前,她也一直让七岁的安王要报答皇后。
柳才人逝世之后,安王就被养在了皇后的名下,与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一同长大。
在十六年前的夺嫡之争,皇帝能够成功坐上龙椅,其中安王的功劳必不可少。
当今圣上是个明君。因此他并没有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想法。
对于功臣,他从不怕对方功高盖主,如镇国将军阮安。就算如今边境安定,他也从未想过收回对方手中的兵权。
尽管皇帝不担心手握重权的安王造反。但安王却是主动交出手上的权利,只愿做一个闲散的王爷。
虽然如今的安王无权无势,但他说话分量还是举足轻重的,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看轻了他。
长公主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因此安王与长公主的关系也很是亲近。
在谢文彦认识的人当中,安王夫妇是最适合的媒人人选。
谢瑾澜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如此甚好。”
许氏却是有些烦恼:“安王还好说,就怕安王妃会拒绝。”
谢瑾澜不解:
“哦?娘这话从何说起?镇国将军与长公主已然默认了这门婚事,请媒人上门不过是走个过场。爹与安王还算是熟识,不过是举手之劳之事,安王妃为何拒绝?”
许氏狠狠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这还不是你自己惹出来的桃花债!”
谢瑾澜一愣,想明白事情的关键后顿时觉得冤枉:
“娘,我可从来没去招惹过淑雅县主。不过是那一次她的马车受惊,我及时制住了发狂的马儿,谁成想她竟是就此看上了我。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管这闲事,任由她被颠下马车。”
许氏柳眉一竖:“越说越不像话了。”
随即缓和了脸色:“不过淑雅县主在今年六月已经定了亲,想来是已经把你放下了。”
谢瑾澜顿时就像是拜托了什么大麻烦一般:“那就好那就好。”
许氏很是不解:“澜儿,淑雅县主才貌双全,她当年及笄之后,提亲的人可都快踏破了安王府的门槛了。你对她不动心也就算了,怎么好像还很讨厌她似的?”
谢瑾澜摆了摆手,道:
“娘,你也是见过淑雅县主的。你不觉得,她很假吗?一言一行好似都是经过精心思考的,看着温柔娴熟,却多了几分刻意。就算是为他人解围,也是碍于名声不得不那般。”
许氏好似明白了什么:“难怪我说京城这么多的名门闺秀你都看不上,原来是嫌弃人家太循规蹈矩了。那嘉禾郡主呢?你又未曾见过她昏迷之前的模样,如何就知道她不是那样的?”
谢瑾澜心想:我还就是知道她是怎么样的。
面上却是笑道:
“昊轩偶尔会提起他的宝贝妹妹,我自然是知道一些的。而且,娘,你这话可说的不对。简歌的长姐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假小子,我对她可从来没有什么想法。所以这事啊,还是要看人,看缘分的。”
许氏一副被恶心到了的嫌弃表情:“得了得了,我说不过你。叫你来就是问问你,明日一早你可要随我和你爹一同去一趟安王府?”
谢瑾澜微一沉吟,随即点了点头:“为表诚意,还是去吧。”
许氏一副又是欣慰又是心酸的模样:“儿子长大了,为了未来媳妇,竟是愿意主动早起了。”
谢瑾澜顿时哭笑不得:“娘,你别太夸张了。”
说着就站起了身:“要是没其他事,我就先回东阳院了。”
话落,他不雅的伸了个懒腰,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尽管知道他或许是装的,但许氏到底还是心疼自家儿子,原本到嘴边的话瞬间就变了:
“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娘再让人叫你起床。到时候可别把人骂出门了。”
谢瑾澜随口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