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墨砚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大人,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谢瑾澜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墨砚离去之后,谢瑾澜就起身出了屋,而后往旁边的耳房走去。
阮叶蓁依旧跟在他的身旁,一副势要一个答案的模样:“如何?你还有何话可说?”
谢瑾澜推开耳房的房门之后,脚步微微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了阮叶蓁一眼:
“我要沐浴更衣了,姑娘还要跟上?不曾想到,姑娘竟是有如此特殊的癖好!”
阮叶蓁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待谢瑾澜关上门后,她才对着房门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句:“谢瑾澜,你不知羞耻!不知所谓!”
或许是她声音天生软糯的原因,亦或许是她从未骂过人的原因。此时此刻,这句话她说的很是没有气势。
生气过后,阮叶蓁又开始想法子了:究竟她要如何做,才能让谢瑾澜答应帮助自己......
想着想着,阮叶蓁不由得就有些泄气了。
不是都说鬼怪很是厉害的吗?怎么她除了能穿墙而入,能随意的飘来飘去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就连东西都无法触碰!
难不成是因为,她与真正的鬼怪有所不同?只是,她当初在醒来之前,是如何好好的呆在枣树上的!莫不是,她当时是飘着的......
有的没的想了一堆之后,阮叶蓁最后发现,她唯一能够想到的法子,就是一直跟在谢瑾澜的身边,一直不停的在他耳边念叨。
只要谢瑾澜觉得烦了,真的无法忍受她的存在。为了打发掉她,届时自然就会出手帮她了。
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之后,阮叶蓁顿时有些为难了。
虽说她先前这般威胁过谢瑾澜。可她那些话都只是唬人的。她与他都不甚熟悉,她要说些什么?她能说些什么?
更何况,她本就不是话多之人。
就连先前那声近乎套近乎的‘瑾澜哥哥’,她亦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说出了口的。
想她堂堂的嘉禾郡主,自小就备受宠爱,从未有人给她甩过脸子。如今倒是好,自己生平第一次厚着脸皮讨好一个人,对方竟是丝毫的不领情!
阮叶蓁后知后觉的有些面皮发烧。
先前能够与谢瑾澜说那么些话,已经是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结果了,接下来,她该如何......
谢瑾澜一出耳房,就看到阮叶蓁双手环胸,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站在门口。
可他完全没有想要与她打招呼的意思,直接从她眼前翩然而过,视她如无物。
余光瞥见一片橙色的衣角,阮叶蓁抬眼望去,就看到谢瑾澜身穿一袭橙色锦衣的背影。
嘴里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什么之后,阮叶蓁赶紧跟了上去。
踌躇半响,突然,她双眸一亮,语气颇为得意的来了一句:“谢瑾澜,你若是不打算帮我,我就天天在你耳边念叨各种文章诗词!”
这可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点子!
谢瑾澜不答。
阮叶蓁已然习惯了他如此态度,自顾自的开始在他耳边朗声背诵了起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谢瑾澜眉心微拧,却是什么都没说。
直至背完了一整首的《千字文》,阮叶蓁发现谢瑾澜竟是没有丝毫的不适。
这悠闲自在的姿态,竟像是完全听不见她声音的模样!
难道是她选的文章不对?
没错了,这《千字文》,给人一种朗朗上口之感。不说谢瑾澜,就算是她自己,听着怕是也没多少感觉。
这般想着,阮叶蓁又换了一篇文章开始背诵了起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墨砚,随我出府!”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谢瑾澜真的烦了阮叶蓁。阮叶蓁这《大学》还未背诵结束,他就带着墨砚离开了县衙内院。
莫非此计真的有效?
阮叶蓁心下一喜,紧跟着谢瑾澜的步伐来到了大街上,口中还是不忘背诵着《大学》。
见自己背诵完《大学》,谢瑾澜依旧没有丝毫想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阮叶蓁也不气馁:
“谢瑾澜,你真的不打算帮我吗?我真的会一直一直这样背下去的哦!你看你都被我烦得要出府散心了,帮了我这个忙又如何?反正,这也是你身为一方县令,应该做的事情......”
谢瑾澜突的停了下来。
阮叶蓁见状,不由得喜形于色:“你这是答应了的意思吗?”
岂料谢瑾澜完全没有理会她,视线落在了前方不远处围成圈的一群人身上。
阮叶蓁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那群人不知在看些什么,不时的跟身旁之人感慨两句:
“这女子真是可怜啊!”
“谁说不是呢!父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