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4日记】
“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态,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不依靠,不寻找。如果有来生,我希望醒食日月精华,梦寝风露流光,自由而无知觉的活着,任年华荏苒,我自逍遥。”品读着这样的句子,我会陷入沉思中很久,因为我现在除了在难忍且颇显痛苦的时间里胡思乱想,等待除了我以外所有人的努力之后的结果,而我什么也做不了。
新的一轮用药的第三天,上一次的检查结果显示除了凝血能力不到正常人水平的五分之一之外,其他一切正常。今天输完液吃完药之后明天又有新一轮的检查。为了不让所有人失望,每次我都装作若无其事的配合医生的一切医嘱,即使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但都欣然接受。我也害怕,明天的结果,是不是再一次徒劳无功,那么然后呢,这个疗程还有多久,接下来是不是还有另外的治疗方案,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药我得服用······脑子里一连串的疑问,但我无从知晓答案。在医院的这些日子里,我亲眼目睹了太多太多,好的坏的。我见过在昏迷中被送进来,而后苏醒,慢慢好转的。我见过一个与我差不多年纪的农村小伙因为高额的治疗费用不得不被迫离开的。我见过一位90岁高寿的大学教授因为阑尾穿孔而痛苦挣扎,好在他不用担心费用,用最好的药,用最好的设备,有护工看护。我见过50来岁的老板,第二次做胃部手术,浑身上下插满管子,同时四五袋的药液挂着,24小时的心电监护,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人来探望,慰问。我见过因为车祸身上七八处上十处骨折乃至粉碎性骨折的中年男子最后康复出院的。太多太多,数不胜数,在这里看到了无数担心焦急的面容,看到太多亲属在偷偷的哭泣,还有医生和病人的无能为力,事与愿违。当然也有带着愁容进来,健康欢快地回到家的。我不知道我现在是怎样的境遇,将会有怎样的结局。
最近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事想到很多人。想你,不奢望,不打扰,不言语。此刻我也想有“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还是那个我,偶尔做做梦,然后,开始日复一日的奔波,淹没在这喧嚣的城市里。我不会了解,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一个你,让人回味,令人心醉。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不会相信,有一种人一认识就觉得很温馨。”这样的心境。
上午做了个血常规,做了个造影B超之后开始挂点滴。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手上才没有了针头。在医院的日子,生活都很规律,按时按点吃饭,按时按点睡觉。午休完起来在走廊转悠的时候,远远看见几个老同学,都是七八年的老友,今天是要上演老友记吗?曾经的BOYS组合,记得初中那会流行起英文名,武,清廉,泽,我们四人是最要好的,英文名首字母分别是BOYS,一直到今日,都是如此。虽然都在不同的学校不同的地方,但是每年春节都会到彼此家里团聚,平日里也偶尔联系。
他们分别从不同的地方赶来,相互约好了,但我一无所知。只有武知道住院的,因为平时跟他联系的最多,他在荆州,这两年都有来学校看望我,所以我一有什么事他会是第一个知道的。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武的姐姐惠子和另外一个女生萍萍,迎面而来,手里捧着鲜花提着水果篮。都是同班同学,多年挚友,见到他们的那一刻,我眼眶都不争气的湿润了,红了。
“状态不错啊,还在外面溜达!”清廉隔着七八米的距离说了一句,我竟无语凝噎。
为了不打扰其他病患休息,我们在走廊站在不同的地方,靠着墙,靠着窗,外面天色略显阴暗,如果从进来的走廊尽头护士站那里聚焦一个长镜头,这画面应该挺温馨挺唯美吧。我们谈笑风生,回忆着过往,对于我为什么住院,情况怎样了,只字未提。然后两名护士走到我面前,举起手中的注射器和药向我示意。
“该打针了,你们等我一会。”我跟这些老伙计说着并走向病房。“哇,这花真好看!我帮你拿到护士站吧”我知道病房里不能存放鲜花的,就点了点头。这层的好多护士跟我都挺熟的,可能是因为是同龄人的缘故,还时常开着玩笑。这两个给我注射的护士一个比我大一岁,一个比我小两岁。一边准备着注射的要和器具,一边跟我聊着“人缘不错嘛,这些天这么多人过来探望啊,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了困扰呢”我回了一句“活该,谁让你收我花?这是我人生收到的第一束花。”说着就是一针扎肘关节边上的血管。“公报私仇呢?”我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声,边上站着的小护士一边笑一边说着“你才是活该啊!”在玩笑声中,药也推注完了,护士离开的时候对门外的好友们说“你们可以进去了,碰巧现在就他一个人,不然不能进去那么多,但不要待太长时间啊。”然后就进来了五个人,泽问道“还好吧?”我说没事没事。
聊了一会后,我去护士站问了下我能不能出去一会儿。护士姐姐说:“理论上是不可以的,但是你的主治医生说你要多走动,你现在的状态挺好的,所以你一定要出去的话得写个请假条和保证书,不要出医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