踝。
这不是人,瞬间就确定了。
大脑本能的给我提供了阅览过的无数场面,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同,但里面的主演一成不变——是丧尸。
她渐渐爬过来,小嘴巴慢慢张开,最后张到整张脸只剩下眼睛和残缺的嘴。
我想原因是因为她的嘴唇早就被吃掉了,连牙齿也没剩下几颗,舌头剩下的也不过是连在根部的那一小块。
死后人真的是连狗都不如,狗死了至少主人还会去埋葬,去心疼。
但人这么死了,却又剩下了什么?
“该死。”
“咔啊……咔……咕噜……”
像是从地狱最深处传来的声音,偶尔有刷牙时必须要呕吐的大叔,他们的呕吐声放慢两倍速就应该无比相似了吧。
“头部,击碎头部!”
我不断地后退着,脑海中瞬间浮起这个念头。
可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有一张小板凳,一个保温瓶,还有一团凌乱的被褥。
傻子才会用被子去爆头,呵呵。
至于板凳和保温瓶,心情急躁地计算着可能性,我不断后退着,瞟了一眼身后,发现我离窗户的距离根本没剩下多少了。
丧尸爬得比我想象还要快,或者是我肾上腺素飙得太高,反正这一刻我没感觉到时间缓缓流逝时带来的消极和放松。
“没有选择了……”我心道,转过头目光锁定了桌子上的保温瓶,我只祈祷里面的水不管是臭是酸至少是满的吧。
转身立刻就跑,可就在我感觉到大脑命令小腿肌群爆发小宇宙的瞬间,视线却控制不住地下滑,最终一种被钝器重击后脑勺后的朦胧感胀满大脑,有一瞬间觉得眼球都已经突出来了。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运气差吗?
但世上没有偶然性,我早该重视起来的,就在我双脚触地的瞬间,那一阵虚弱感却被我果断忽视,都是膀胱惹的祸。
后脑勺就自由落体般“砰”一声砸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视线正好对上张着血盆大口,嘶叫着慢慢爬来的丧尸。
身体想要后退,却根本不听使唤。
距离越来越近,呵呵,我似乎看到了她的声带息肉,看啊,都快死了还是止不住胡思乱想。
看来,孤独对于一个人的影响甚至要大于死亡。在主观意识认为死亡,又或者“新的生命”即将到来的瞬间,我还在心中呢喃。
一阵恶臭与陌生的冰凉接触在我的脖颈,我默默闭上了眼,我可以忍受疼痛,但我不忍看到自己死亡进行时的样子,哪怕孤独,也要保持最后一丝尊严——人性。
这应该是本能吧?孤僻又厌世的我怎么会拥有那么高尚的品格呢?耳边传来皮肉绽开的“噗噗”声、粘稠的咀嚼声、“满足”的嘶哑叫声。
是了,我从不是那么高尚的人类,面对进行中的死亡,我连芝麻大小的反抗都没有。
“……如果人生有下一世,就让我过上普通一家三口的生活吧……孤儿的人生,一次就够了。”
我自嘲地扯扯嘴角。
深深地叹息,大脑中甚至传来了叹息的回音,意识愈来愈模糊,看来是真要死了。
“呸,难吃,好难吃!”
突然,脑海深处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喊。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身边没有了动静。但当我环顾四周一看,密密麻麻数十只丧尸围着我,但都只是毫无目的的移动着,没有任何一只在乎我。
“你怎么这么难吃!你也是感染者?”
“该死,谁啊。”
脑海中那道声音又传来,尖锐刺耳,像是用针从内侧不断扎太阳穴一样。
我不耐烦地痛苦大吼,这种无计可施的疼痛让我痛苦不堪,抱着头倒在地上我疼得满地打滚。
但我一打滚,发现腿上有点重,出奇地重,就像中学练习马拉松时腿上绑着五斤沙袋一样。
低头一看,居然是那只只剩半边身子的丧尸,她皮包骨头的残肢应该算是“抱”住了我的小腿,血盆大口依旧大张,下巴上不断漏着混着丝丝血迹的黄色唾液。
但她不咬了?我皱眉盯着她,发现她只是面无表情的张着大嘴,双眼居然还盯着我。
“……好难吃!”
一阵刺痛忽然袭来,吃大一口冰吃到大脑麻痹的感觉。
“该死,是你!”
我愤怒的挣脱开她,出奇的她根本没多少力气,一抬脚狠狠一蹬就蹬在了她的脑门上。
其实我是想把她彻底击碎的,但实在是没有力气,脚用力蹬出去的时候小腿不受控制的打晃,一晃就晃在了脑门上。
“啊!”
一声惨叫,我痛苦地皱着五官,双手死死抱住太阳穴,这次真的太痛,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了,感觉连屁股的汗腺都在流淌冷汗。
“习惯就好了……不过你听得到我们说话?你是人还是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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