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群浑身僵硬,目视远方,呆然不动。
好久,末日花有些不满地回头盯着他,道:“干嘛还不给我捏肩膀?”
陆群一怔,旋即苦笑着说这就捏。
你就是打死我我都猜不出来你指的特殊动作是给人强制吃虫子啊。
陆群在裤子上擦了擦沾满雨水和汗水的手,正要捏,却见到末日花拉下拉锁,把衣服一翻,居然露出了赤裸的肩膀。
肌肤雪白,锁骨分明,在阳光下皮肤在散发着如同小火苗般的光泽。
“干嘛愣着?”末日花已经有些怒意。
“不,不是。导演,你脱衣服干嘛?”
“我不脱衣服捏起来效果不是会大打折扣?再说一次,我肩膀可硬得很,不用点力气根本没感觉。没感觉你就拿不到那20块。”
陆群心跳剧烈,咽了口口水颤抖着摸上了细细的肩膀。
一个小时后,救护车到来时江白武已经苏醒。他手指指着末日花,英俊的脸孔极度扭曲,仿佛被定格后,让人掐着鼻子向右旋转了90度。
他怒吼道:“我TM不拍了!这破电影!老子不缺钱!老子长得帅!有的是人求着我来拍!”
末日花翘着二郎腿,带着白色鸭舌帽,靠在椅背上享受地眯着眼睛,活像一只陷入甜蜜梦乡的小猫。对江白武的血泪控诉充耳不闻。
陆群也对江白武的话恍若未闻。他此刻正满身大汗,眼皮上挂着的是雨水还是汗水已经分不清楚了。
他真想把一个小时前将捏肩膀这个事当成是美差的自己狠狠揍一顿。
现在陆群感觉手指都快断掉了,每次按下去十根手指都在剧烈发颤。然而末日花却说这样的力道才算刚刚过关。
不远处的醉汉病态地笑着,喃喃道:“总算有人代替我了……”
石川却笑眯眯地“咔嚓”拍着照,道:“陆群小兄弟,就当这是初入社会的第一课吧。凡是用来维持生计的工作,可没有一个是轻松的哦……”
“那也轮不到你来说!臭色狼!”紫剑樱狠狠拍了下石川的脑袋,一把夺过相机直接拉出了胶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石川踹翻。
“这个……陆群啊,其实只要习惯下来,你会觉得这份工作还不错的。”
陆群怨妇一样瞪着紫剑樱,道:“有本事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紫剑樱干笑两声,眼神躲闪着找美丽的少女去了。
救护车懒懒地叫唤着离去,末日花让陆群停下来,陆群立刻瘫坐在了地上。
穿好衣服,末日花手一挥,道:“收工!明天再拍。”
工作人员互相打着招呼,开始搬器材。
末日花默默望着走来的美丽少女,问道:“冰雨,怎么样?”
陆群擦了一把脸,却忘了手上全是泥巴。他看着冰雨,喃喃道:“原来叫冰雨……倒是适合她的名字。”
冰雨缓缓点了点头,字斟句酌道:“还需要一些时间,但还不错。”
末日花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对着陆群勾勾手指,大步离开。
不明不白的开始,晦涩难懂的结尾。
陆群抬起头,发现天空云开雾散,一抹绚烂的彩虹仿佛好奇般地探出了脑袋。西方天际,浓墨重彩的余晖温柔地洒落,温暖着陆群有些湿冷的身子。
他这一天,到底是都见到了什么?
陆群心中根本浮现不出答案。唯一能确定的是,今天他见到的,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剧组。
就算他之前对拍摄电影没有任何概念和实际的了解,但就凭才刚说来就来,说散就散的诡异的狂风暴雨,他就敢肯定这帮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而且经陆群的大概观察,工作人员拿着的摄像机都是他从来没见到的那种。比起说是摄像机,更像是一块块漆黑的长方形木箱子。
陆群望着末日花和石川离去的背影,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好奇。
末日花把陆群带到一幢小楼里,说剧组暂时就住在这个地方。然后也给他找了个朴素却不失温馨的单间套房,把钥匙和20块钱扔给了他。
陆群有些失神地望着这个木质的屋子,有一张床,床下一张书桌,侧边隔间是洗手间和浴室。狭小却五脏俱全的房间。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大学的寝室。如果寝室是单间,估计就是这个模样吧。
末日花靠在门边,第一次脱下了鸭舌帽,她的发丝柔顺乌黑,琥珀色的眼眸澄澈明亮,此刻微带着一丝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陆群。
“简单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末日花,算是这个剧组的总导演。今年30岁,离过一次婚,孩子倒是没有。男人女人都喜欢,也就是双性恋。”
陆群干笑了两声,低声道:“还真够‘简单’的……”
末日花道:“如果你想留下,对拍戏感兴趣——不仅仅是说当演员,只要对拍戏这两个字有兴趣的话,我不介意你留下。你的工作日后我会看着安排。但一旦你选择留下,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