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岛，试剑亭。
“无垢妹妹走了啊！”白衣飘飘，宛若仙女的师妃暄望着远方，神情萧索。
过去一年，她与长孙无垢朝夕相处，相处融洽，情同姐妹。长孙无垢的温柔、善良，还有为他人着想，却严于律己的性情，让她由衷敬佩，却也倍加怜惜。
这样的好女孩，世间难寻。
李世民是真的好福气。
“我才一会儿不在，你就偷懒了是吧？”凌池的声音远远传来，师妃暄转身望去，就见他啃着豆沙包快步走来。
师妃暄摇摇头：“没偷懒，只是无垢妹妹走了，有些伤感。”
“都多大的人了，还伤春悲秋呢！”凌池远远地丢给她一个豆沙包：“无垢是和他夫君回家过好日子，甜蜜着呢！有什么好伤感的？听话，吃了它，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师妃暄接住豆沙包，问道：“凌大哥，我已按照你的要求修炼一年，为何还是触摸不到大宗师门槛？”
“哪有一年，才十一个月。”凌池纠正道。
“……”师妃暄无奈道：“我的问题究竟出在哪？”
“不是告诉你了吗！”凌池说道：“一是功力不够，二是境界不够。慈航剑典本就是更注重心境的功法，我每天让你多看佛经，不厌其烦的为你解答，就是在提升你的心境，可惜你还是太笨了，都11个月了，心境还是没多少进步。”
师妃暄：“……”
我太笨真是对不起了。
“哎，你看。”虽然学生笨了点，但该教还得教，凌池指着不远处飘荡在空中的桃花，问道：“是风在动还是花在动？”
师妃暄看着桃花，沉默片刻，道：“若无风吹，桃花不会动，所以是风在动。”
“但你看不到风，只看到桃花在动，何解？”凌池追问。
师妃暄若有所思：“凌大哥是说，有些表面现象，其实都有无形的原因在推动？”
“能想到这些也不算笨。”凌池微微一笑，道：“但我最开始问的是风在动还是花在动？你的回答是什么？”
师妃暄又沉默片刻，道：“风和花都在动。”
“笨蛋。”凌池一巴掌拍她后脑勺上，拍的她身体前倾：“我打了你，是我在动？还是你在动？”
“……”师妃暄有些羞恼的瞪了他一眼：“你不打我，我不会动，你打了我，你和我都在动。”
“朽木不可雕也！”凌池一副‘青铜带不动’的无奈，揉揉眉心，道：“这就是你心境无法提升的原因，脑子笨，悟性也不够。”
师妃暄被凌池打击了十一个月，早就习惯了，也麻木了：呵呵，我笨，真是对不起呀！
“看来只能填鸭式教育了。”凌池叹了口气，道：“我告诉你答案吧！既不是风在动也不是花在动，既不是我在动，也不是你在动，而是心在动啊！”
“！！！”师妃暄微微一愕，旋即双目圆睁，若有所思：“心动……心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师妃暄的心境在此刻倏地提升了一大截，虽然还没达到大宗师境界，但她终于远远地看到了门槛的存在。
“妃暄多谢凌大哥。”十一个月以来，师妃暄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感激他，十分庄重的行了一礼。
“……”凌池摆摆手：“不用了，其实我也有些意外，虽然我总是说你笨，但你毕竟是静斋最天才的弟子，悟性应该很高才对，所以我一直在使用引导的方法教导你，但收效甚微。倒是刚才直接把答案摆在你面前，你却心境大增……”
说到这，凌池有些意外，也有些感慨地道：“你果然很笨。”
师妃暄：“……”
“原本我该调整以后的教导方式，但出于对你的负责，我问你一个事关你未来成就的问题，你一定要三思之后再答复我。”凌池表情凝重地说道。
见他如此严肃，师妃暄点点头：“凌大哥请问，妃暄自会三思。”
凌池点点头，道：“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想成就大宗师，最快的办法就是和刚才一样，把如何成为大宗师的答案告诉你，你只要照做就好。”
师妃暄点了点头。
“但你这一生的成就也许就到此为止了。”凌池坐在试剑亭栏杆上，道：“因为那不是你自身的感悟，而是模仿于我，所以你未来只会成为另一个我，而无法成为超越我的你。”
师妃暄：“……”
“我这么说，你明白吧？”凌池问道。
师妃暄点点头：“妃暄明白。”
“如果朝着很远的未来考虑，你一定要自己领悟，才可以不断地向更高境界攀登，不说破碎虚空，但超越大宗师境界应该不是问题。”凌池说道。
师妃暄又点了点头。
“所以，做个选择吧！”凌池起身：“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想，自己要走哪条路？如果是第一条，几个月后，你就能成为大宗师，但此生成就到此为止；如果是第二条，那就要看你的领悟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