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的花朵真香啊,空气中都浸透着清甜的滋味。
天蓝得就跟水洗过一样,白云一朵一朵,好像棉花糖似的,看的程鹏口水直流。
哎,那边怎么有一只小白兔?程鹏忍不住唱起来:“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他发现自己飘在河面上。
载浮载沉,水波柔荡,程鹏是个旱鸭子,生平最怕水,可这一回他却尽情地享受着。
“哎,不对,这是哪里啊?”他猛地清醒过来,认真审视着周边。
绿草如茵,山峦叠嶂,这不是那镜中世界吗?是做梦吗?他记得自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看欠条来着。
咻~
一阵风从山坡上吹来,凉丝丝地扑在程鹏脸上,十分舒服。他正享受着,忽然感觉一道白影从远处随风飘来。怎么形容呢?好比恐怖片里的长发白衣女鬼。
程鹏的感觉一下子变了,天还是那么蓝,水还是那么清,草地还是那么绿,但他却感觉周围阴惨惨的,浑身起了很多鸡皮疙瘩。
他打个寒噤,心神一转,仿佛从高空坠落,速度很快风很猛。过了很久等终于落地时,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在床上躺着,手里依旧攥着那张欠条。
“呼~原来是个梦。”他庆幸着,额头已是一层细密毛汗。
清晨起床,程鹏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找那万老头要钱。他盘算了一整天,帮吴美凤干了一天的农活,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免得夜长梦多。
傍晚将至,他扛着锄头和老妈一起从田里回到家,远远地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这人身材笔挺,西装革履,和这座小山村格格不入,很凶的感觉,让人看了心里忐忑。
“他的身材快赶上施瓦辛格了吧?”程鹏暗道。
附近几户邻居,都端着饭碗,边吃边远远围观。仿佛那人,是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大猩猩。
“大鹏他妈,你们家来客人咧!”有老婆子拉着经过的吴美凤,悄悄咪咪地说着什么。
程鹏顶瞧不上这些碎嘴的老娘们,最爱搬弄是非。他小时候,某次也是这老婆子,在吴美凤跟前嚼舌根,说他爸跟外村一个女的走得很近,差点让两口子离了婚。
他大步流星,掠过这些好事者,走到家门口。与其在远处忐忑揣度,不如直接上前询问。
“你是谁啊?在我们家门口干嘛?”程鹏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山村青年,第一次和这样的人打交道,难免会紧张。他已经一手心汗水了,而对面这位施瓦辛格,也不知来意为何。
那人将程鹏上下打量一番,问:“你叫程鹏?”
“对,我是程鹏。”程鹏想,输人不输阵,他便昂首挺胸,努力扬起下巴看着那人。
那人伸手摸向口袋,程鹏脑子嗡一下,暗道:“他要摸什么?刀吗?来次杀我?”
电影里的一幕幕涌入脑海,他幻想自己是个钢铁英雄,跨越战壕,在枪林弹雨中迎击敌人。
一只红包映入眼帘,将程鹏硬生生从加特林飙出的子弹雨中扯了出来。
“这是什么?”他愣住。
“万老的欠条呢?这是三万块~”那人道,他声音始终冰冷。
咕咚、咕咚!
程鹏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嘴巴发干。厚厚的一沓红包所产生的巨大喜悦,形成一股惊天浪涛,把他颠来倒去。
吴美凤和那帮好事的邻居们,也好奇地看向他们。程鹏怕人多眼杂,赶紧接过红包,道:“请进来说吧,欠条在我屋里。”
那黑西装很酷地点点头,跟着程鹏进了屋。几分钟后,两人坐在堂屋,程鹏点着红包里的钞票,那人在灯光下检查欠条真伪。
“欠条无误,钱呢?”那人站起来,酷酷地问。
程鹏猛点头:“对的,谢了哈!你是怎么来的?”
“这个礼拜天中午十一点,县城万氏大厦顶楼,记得去见万老,我走了。”那人道,说完起身告辞离开,酷得不得了。
吴美凤一阵风似的冲进门来,想要问儿子到底咋回事,却看到儿子捧着一大捧钞票,正冲她傻笑。
她傻眼了:“儿子,这些钱哪来的?”
“妈您就别问了,反正不是歪路上得来的。”程鹏抱着一堆钱,感觉自己像是浸泡在蜜罐里一样。
他点出一万五塞给吴美凤:“妈,想吃啥吃啥,想买啥买啥。”
吴美凤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感觉这钞票十分烫手。可它又是那么真实,钞票的特殊手感,让她欢喜无比。
“儿子,你留那么多干嘛?”吴美凤看到程鹏手里的钱,立刻警惕地盯着他。
不是她贪财,是怕程鹏年纪小乱花钱。好容易赚点钱,得攒着给他娶媳妇不是?
“我要去买一台三轮车。”程鹏道,“咱村路难走,离镇上远,没车咋行?”
见儿子心里有谱,吴美凤也不再强求,赶紧把那些钱揣起进里屋藏好。
程鹏拿了这些钱,转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