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制止他,他摇摇头还是上前,低声道:“丹玛叔叔,对不起。”
丹玛没有搭理尉迟然,膜拜之后目视红鹰远去后,抓起行李继续赶路。
尉迟然见没有得到丹玛的回应,只是看了一眼贺长卿,贺长卿还是微微摇头。
入夜之后,丹玛依然在前面领路,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贺长卿调亮灯光,追上前道:“丹玛,我们应该休息了,太晚了,这样走下去很危险。”
丹玛驻足停下:“我们现在停下来才危险,在达古山脉内,有很多凶猛的动物,你们没见过,也无法想象的动物,这些动物被认为是达古山脉的守护者,会吞噬掉所有冒犯此地的人。”
贺长卿半开玩笑道:“可我们也没有冒犯呀。”
“涉足这里就是冒犯,”丹玛用冰冷地眼神看着贺长卿,“我不喜欢开玩笑。”
“丹玛!”贺长卿叫住丹玛,“与其说你在怨恨我们,不如说你在怨恨你自己,你们有规矩,有祖训,但那些都是死的,你是活的,你的思维也是活的,你明明有机会提前告诉我们,可你什么都没说,你认为你在尽忠,实际上你的愚蠢害死了整个古言村的人!”
尉迟然想要制止贺长卿说下去,可丹玛转头的时候,透过电筒光能清楚看到他眼中的哀伤,那是哀伤并不是愤怒,因为贺长卿说中了。他怨恨的其实是自己,而不是尉迟然和唐千林。
丹玛只是看着贺长卿,眼神似乎在说:继续说下去,骂醒我。
贺长卿又道:“你是个忠诚的卫士,你深知这一点,你有你的职责,不过当你需要保护你身边最重要的人时,所谓职责又算得了什么?为了怕所谓的秘密泄露,你就隐瞒了不该隐瞒的,你很清楚我不会放过研究那里的机会,探索就会有危险,而这些危险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尉迟然见贺长卿如此激动,赶紧低声道:“师父,别说了。”
丹玛站在那,浑身都在颤抖,心里不断在自责。
贺长卿拔出尉迟然的鱼骨剑:“你还在自责,你现在要不一剑杀了我徒弟,要不你就自我了结。”
丹玛没有接剑,只是微微摇头,总算做出了点反应。
贺长卿语气稍微缓和:“人犯了错,就应该去弥补,而不是逃避或者把责任推在其他人的身上,你的亲人们死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活着的那些人,照顾好古言村剩下的那几个孩子,你明白了吗?明白就点点头。”
丹玛缓缓点头,又看了一眼尉迟然,朝着他点头示意,算是歉意。
尉迟然不知道如何回应,实际上他心里也觉得很愧疚,可是,因为猎隼的那番话,他觉得这一切如果都不是真的,又何必悲伤呢?这个念头产生的时候,尉迟然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就如同自己是一个玩游戏的人,虽然在游戏里,但他清楚一切都是假的,所以,就算会感觉到悲伤,但也不会真正带入情绪之中。
是自己变得阴暗了吗?还是,自己原本就是这样?
忽然,山涧中传来了清脆的铃声,且忽远忽近,配合着山涧小河流水的声音,让人浑身舒畅,就在三人疑惑四下寻找铃声来源的时候,铃声消失了,又传来阵阵古怪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某种东西摩擦地面和石块,时有时无,让人浑身不舒服。
尉迟然看向周围,用手电照着:“什么声音?”
丹玛的脸色变了:“我们赶紧走。”
“还走?”贺长卿赶紧道,“已经到晚上了,我们在附近找个地方宿营吧。”
丹玛立即道:“我们不能留在这,得住在半途屋。”
尉迟然问:“半途屋是什么?”
“这条路原本没有名字,后来也不知道因何原因,每年都有苦修者来此处,可这些苦修者谁也没有走完这整条路,都是半途而废,要不就死在半途之中,”丹玛继续前进,边走边说,“因此有人干脆在苦修者半途而废的地方修建了一座小屋,命名为半途屋,言下之意就是让所有人到达半途屋休息后就可以返回了,因为再往前走就会丢掉性命。”
贺长卿闻言问:“照你这意思,这条路并不是通向云州寺的?”
丹玛只是道:“云州寺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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