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娘,戴先生。”花清荷敲门示意后才推门进入,见吴秋晚和戴春华都满脸笑意,知道两人这是把事情都说开了,“奶让我把茶点端上来,现在楼下还有不少人,奶说等会儿就上来。”
“让婶子别急,反正我们今日是要在福清酒肆呆一下午的。”吴秋晚说道,然后跟戴春华解释,“我是想把婶子他们介绍给你认识,我跟你说罗家人真真是再好不过的人家了,看在你是我好朋友的份上,也让你沾沾福气认识认识。”
“我很乐意,多谢你了。”戴春华这句话说得非常真诚,她知道吴秋晚就是想让自己多融入,知道自己没什么人好来往,就把自己珍视的人都介绍给自己。
“对了,我们家小苗儿也考上秀山女学了,到时你也帮着多看顾些,我婶子他们一定感激你。”吴秋晚说道。
“小苗儿真了不得,才八岁呢,就进了秀山女学。”吴秋晚夸赞道。
“好了,知道了,你厉害,最厉害,六岁就考上了。”戴春华笑着附和道。
“等你这句话可是很久了。”吴秋晚自满道。
“娘,你跟戴先生是怎么认识的,是因为互相斗嘴才成了要好的同窗?”花清荷逗趣道。
“好啊,竟然敢打趣你娘和你先生。”吴秋晚轻点花清荷的脑瓜子笑道。
“说是同窗,其实也不尽然。”吴秋晚笑着回忆,“你戴先生就是长在秀山女学的,三岁的时候被原山长收留,她的一手好刺绣,除了天赋,还有就是原山长让技艺高超的绣娘教的。”
“对,我比你娘小了八岁呢,她进书院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戴春华笑着补充了一句。
一句还没出生,让花清荷笑喷了,也得了自家亲娘的一记瞪。
“不过谁让你戴先生长在秀山女学呢,原山长又是个心软的人,把人往学堂外面一放,好了,跟我们学得是一样的学识,所以说同窗也是可以的。”吴秋晚解释道。
戴春华会对秀山女学这般从一而终,金太妃的教养之恩是关键,“原山长对我太好了,她没有孩子,待我跟亲孙女似的,好在我也没有让她失望,凭着真才实学在七岁那年考上了秀山女学。”
“你那都考不上,可就是丢脸了,不止丢自个儿的。”吴秋晚睨了戴春华一眼道,“好在你没辜负了原山长的一片苦心。”
“在此多谢你的帮忙了。”戴春华起身笑着给吴秋晚低身福了一礼。
“好说好说。”吴秋晚满意的点头道。
花清荷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那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全的,不过能有个从小就交好的好友,真好啊。
吴秋晚好不容易把闺女找回来,且戴春华是教授花清荷女红手艺的,两人的事其实花清荷失忆前知道七七八八,现在不记事了,也不妨碍她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夹杂着互怼的把事情说个明白。
足足说了一个时辰,从两人如何在秀山女学的池塘边相识,从吴秋晚见人戴春华小时候长得可爱三不五时给带些糕点、糖块,跟对妹子一般对待。
从吴秋晚学满要离开,戴春华依依不舍,知道她已经定亲,那般小的年纪就给做了吴秋晚出嫁的嫁衣。
戴春华正是考上秀山女学后,家里人无意中看到,想认回,然后挑起了一箩筐的糟心事,吴秋晚虽然已经出了女学,可仍跟戴春华来往,帮着解决了不少次的麻烦,可终究治标不治本,毕竟是戴春华的亲人,不能做绝了,不然戴春华一个不孝的名声就按上了。
说了戴春华被戴家人私自定了亲,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门亲事还真定下了,可对方是个病秧子,戴家人就是为了聘礼,把女儿卖了冲喜的。
吴秋晚再次出手帮忙,可聘礼都收了,戴家人死活不同意退亲,本以为就要嫁人了,可对方没撑过一命呜呼了,累得戴春华多了个克夫的名头。
其实这是跟秀山女学有些来往的人家都知道,戴春华后来一直没有嫁人,也不是就没人给说过亲,毕竟戴春华是秀山女学的先生这一点就足以让一般人家心动。
好些面上说得好听,可背后议论戴春华克夫、不孝顺,戴春华听了几次,心是越发凉了,加上之前定过亲的那户屠家人三不五时就来女学门口高声说话膈应人,戴春华的议亲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后来吴秋晚好几次提起要给她介绍,可都被戴春华拒绝,后来等吴秋晚生了孩子,要打理英国公府,忙碌的也不能时常跟戴春华见面,后来难得见一次,也不想因为那些事坏了心情,吴秋晚提的也少了些。
随着年纪大了,英国公府又有了吕书画的事,跟吕府多了闹心的事,吴秋晚也是心力不足,自家大儿子又要把妾侍扶正,吴秋晚也不想把坏心情传递给戴春华,等到出了花清荷的事,两人真真几年没有来往了。
好在现在都过去了,吴秋晚和戴春华提起以前的事,都没有任何为难的说出来,这就是证明。
“咚咚——秋晚。”屋外传来王桂花的声音,吴秋晚亲自起身去迎接开门,见王桂花手里的托盘上堆放的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