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很淡定:“你爹毕竟是将军,耳濡目染的,难免学了几手。”
萧刚过来禀报:“公子,这些尸体怎么处理?”
姜蝉扔过去一个小瓶子,萧刚眼疾手快的接住:“老夫人,这是什么?”
姜蝉挑眉:“化尸水啊,只要一小滴,骨头都不剩。”
萧刚抚掌:“太好了,如此倒省了我们的事情。”
战场打扫结束了,萧晋廷紧张的情绪也缓缓放了下来。“先找个地方休整吧,大家身上都带伤,估摸着这是最后一批人了。”
云池县,客栈里,姜蝉好整以暇的喝茶,而萧刚则准备给萧晋廷上药。萧晋廷半躺在床上眼神不离姜蝉:“娘你真的是做梦梦到的?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出现在那里?”
姜蝉单手托着面颊:“早就跟你说了是做梦梦到的,你出去办什么事情去什么地方,府中可没有任何人知道。还有心思想这些,看来是你不够累。”
她右手在萧晋廷的眼前轻轻一拂,萧晋廷不想睡,可下一秒就陷入了黑甜乡,身躯一下子就砸在了床板上。
姜蝉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两个人给他梳洗下,萧刚,动作快点。”
杜杰走了进来,姜蝉指了指桌上的两瓶药:“粉末状的外敷,另一个內服。萧刚,那化尸水和软筋散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萧刚捏着那两个小瓶子有些不舍得,这可是出门在外的好东西,他能够舍得?
看他犹如割肉的模样,姜蝉摆摆手:“算了,给你吧,收拾好了跟我说一声。”
姜蝉出去了,萧刚和杜杰忙着帮萧晋廷处理伤口。
杜杰:“奇怪,老夫人怎么不自己动手?”
萧刚:“老夫人又不是大夫,怎么会处理这些外伤?”
杜杰:“可老夫人还拿了这么多药出来,刚伯,那软筋散真好使,分我一些呗?”
萧刚瞪眼:“那是老夫人给我的,你小子脸真大,张嘴就要。快点给公子上药,老夫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两人齐心合力给萧晋廷上好药,再给他服下药丸后,萧晋廷的气息也平复了许多,萧刚这才放心。他看了一眼杜杰:“你去禀告老夫人一声,就说给少爷上好药了,我在这儿守着公子。”
“还有外面,要多加警醒。”
杜杰一凛:“是,我会多多注意的。刚伯,怎么就那么巧,你们居然在那里?”
萧刚眯着眼掩去眼里的精光:“不该问的别问,等少爷醒来后我自会跟他禀明情况。”
客栈大堂里,姜蝉面前摆着几盘小菜,从前天晚上离开将军府一直到现在,她是一口热乎的都没有吃着,一路上尽奔波了。
如今萧晋廷活命了,她也该松快松快了。看萧刚守在萧晋廷身边,姜蝉轻笑一声,这个萧刚啊,还真能忍。
明明有一肚子疑问,偏偏愣是能够按着什么都不问。姜蝉也不解释,就看萧刚什么时候憋不住。
吩咐小二又准备了几道菜,姜蝉才站起身懒洋洋的往萧晋廷的房间而去。毕竟是个病号,再又是柳絮的心愿,姜蝉自然要保证他活的好好的。
看姜蝉给萧晋廷切脉,萧刚紧紧的盯着姜蝉:“老夫人,少爷他情况怎么样?”
姜蝉:“目前情况稳定下来了,不过这次受伤伤筋动骨,没有半年的休养是养不回来的。若是不好好调理,日后于寿数有碍。”
她眼疾手快的托着萧刚的手臂:“你可别拜我,调养这件事不在于大夫,而在于患者本人。他若是自己不配合,神医在世也没辙。”
“行了,你先吃饭吧,晚上你若是愿意就在这儿守着。”
看姜蝉在桌边坐下,小二也正巧送了晚饭上来。萧刚犹豫了下,终究还是在姜蝉对面坐下。吃饭的时候他有些魂不守舍,显然刚刚姜蝉说的话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姜蝉实在看不下去:“他若是自己好好休养调理,根本就不会出现我说的那种情况。你尽可以放心,我看他惜命的很。”
萧刚总算放心下来,姜蝉轻笑一声,到底没再说什么。虽然她经历了很多古代世界,但是她对古人的这种等级森严的主仆制度确实有些接受无能。
不过她也不会在这样的社会宣扬人人平等的思想,毕竟社会没发展到这个地步。
姜蝉的药自然是好使的,再加上萧晋廷这一路奔波劳心劳力,他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次日日上三竿。在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床幔后,萧晋廷猛然坐起身,倏地眼前一阵发黑,他捂着脑袋闷哼出声。
一道凉凉的声音传来:“本来就受伤不轻,还这么大幅动作,你不晕谁晕?”
声音是熟悉的声音,但是语调却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话语里满是戏谑和看好戏。
萧晋廷扭头看着姜蝉:“娘?你怎么在这儿?我记得昨天话没说完我就……睡过去了?”
姜蝉撑着下巴:“你受伤太重,身体元气大伤,若不是昨天我们去的及时,恐怕你就要永远的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