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暖的演技有多好我清楚……也算不上演技吧,或许她只是想在你和父母面前,永远做那个单纯的孩子。”萧安好叹了口气,虽是庆幸邢暖终于得到了惩罚,可看着顾余笙颓废的模样,却又有些不忍,“以邢暖的状态,精神或是心理上肯定是有问题的,最终的审判结果要么不追究刑事责任,要么就是保外就医,所以她不会受牢狱之苦,现在你们已经看到了她这一面,我想你还有你的家人都不是不明是非的人,我必须要一个承诺,看好她,我决不允许她再接近星星。”
“我知道,我保证,若她没有被判刑,我也会送她去治疗机构,绝不会再让她接近你和星星。”顾余笙知道萧安好的意思,她不会追究责任,也不会去验证邢暖在事发时是否能辨认和控制自己行为,这样按照邢暖目前的状态,就算顾余笙不管这事,只需要经过心理医生和精神鉴定,应该也不会判刑的。
顾余笙将萧安好拥入怀中,一滴泪顺着落下,他慌忙抬手抹去,“谢谢,可为什么你的不追究,你的善良,让我更愧疚。”
“我并非良善,如果可以,我希望她坐牢最好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可我尊重法律,我只是称述一个事实,没有咄咄逼人罢了。”过去的凉静或许是善良的,可现在的萧安好只会考虑安浩桐还有自己,不追究不是可怜邢暖,只是清楚事实。
萧安好拍了拍顾余笙的后背,“你在这照顾好星星吧,我一会就回来。”
“好,我等你。”听到萧安好说会回来,顾余笙才松了口气,松了手,可想想倒是自己多虑了,安浩桐还在这,她还能去哪。
萧安好去了医生办公室的方向,刚才白慕楠安排了凉嫒在这边包扎,还特地跟自己讲了一声。凉嫒虽然刚才的情况很危险,但好在萧安好抓住的及时,也就是受到了惊吓,身上的擦伤看上去又些吓人,但大体都是皮外伤,上山的路上血就凝固住了。
消毒上了些消炎药,拿纱布缠了几圈,也就行了,倒是没用多长时间,所以萧安好到时,她早已经处理好了,坐在医生门口的长椅上,一动不动。
萧安好走过去在凉嫒身边坐下,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医院的长廊上,看着护士病人来来往往。
就这么坐了好久,凉嫒才开口,“刚才为什么拉住我?”
萧安好轻笑了一声,“那你为什么推开我?”
“谁知道呢,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凉嫒有些无奈,过去的三年自己真的是每分每秒都在怨她咒她,刚知道她还活着的时候,甚至感到害怕,那一刻自己是真的希望她死掉的,可怎么真的到了危急关头,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却是推开她呢,“或许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恨你,也从未想过让你死吧。”
“好像是这样。”萧安好想想自己其实也是这样的一个心态,虽然对于凉嫒当年的所作所为失望透顶,后来也是对她的种种行为反感至极,一见面永远都处于一个互相讽刺的状态,可好像……从没有恨过她。
“这三年,我与其说是在改变自己,不如说是在和自己和解,不必忍气吞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说自己想说的话,这样活的轻松多了。我想你也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人生了,不要整天怨天怨地的。”
“最讨厌你的说教了。”凉嫒看向别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弄得跟教导主任似的。”
“是嘛?”萧安好倒是笑了,“之前顾余笙也这么说过我,我真的像教导主任?”
“你以为呢。”凉嫒顿了顿,“那孩子怎么样?”
“说是等药水代谢掉就会醒,究竟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要等醒了之后做检查。”萧安好提到安浩桐心里有些沉重,但应该会没事吧,毕竟这孩子那么坚强也很幸运,自己的生命力那么强大,想来他也一样,一定会没事的。
“还好没伤到那孩子……”凉嫒低下头,“你真的没有怨过我嘛,先是抢走楚君卿,又帮邢暖带走你的孩子,让你们陷入危险之中。”
“我应该庆幸才对,你不抢走楚君卿,我就不会遇见顾余笙,或许我和他之间有过太多的痛苦,但也就是因为那些痛苦,才成就了现在的我。”萧安好对于这些倒是已经看开了,“至于今天的事情……就算你不帮她,她也会这么做,倒时候只怕我会更被动,无论如何你最终选择了保护星星,也保护了我。”
“你以为你是圣母嘛,光辉伟大?永远一副我不怪你的模样,你变什么,你就不会争不会抢嘛,你喜欢的东西我说喜欢你就给我,你不会自己留着嘛,洋娃娃是这样,书签是这样,衣服是这样,就连楚君卿也是这样……明明知道我可以有更好的,也知道我只是一时兴趣活着根本就不喜欢,可你还是直接给我……你为什么不能和我争和我抢,为什么不能多在意我一些……”
凉嫒不想哭的,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擦都擦不完,萧安好有些诧异的看着凉嫒,脑子有些懵,“这是什么……深情告白吗?喂邢暖和顾余笙不是亲兄妹,我们俩是啊,有血缘的,而且都是女的,搞这么突然,我有点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