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老祖欺我门下无人,刃鸣又何必以礼相待!既然诸位苦苦相逼,刃鸣自认不敌,但拖老祖同坠生死境还是办得到的!”语毕,身形如电欺身而至,探出一只手便向丹行抓来。无神魂法相、无元力波动、无声更无迹,就那么轻描淡写地破了丹行的元力护甲。
“慢!”说话之人是一年轻人,若宗默与燕别离在此,定然识得此人,此人正是海平生。海平生伸手握住刃鸣的手腕,任凭那暗绿在自己的手臂上不断滋生蔓延。
刃鸣提醒道:“你实力太低,会死的!”
海平生低声道:“刃鸣师叔,你知道我师祖的脾气,他会出手的。为了燕别离、为了无风门,手下留情!”
海平生语声坚决,却终是力有不敌,刃鸣不过手一抛,便将其丢出了数十丈开外。
海平生落身之处,正是无风弟子之所在。早有无风弟子将其接下,备好了治疗尸毒的药水。海平生一把夺过,一饮而尽,低头看自己的左臂,却是一声叹息。抬头问那诧异莫名的弟子,“还有吗?还是不听使唤。”海平生看着长着绿毛的手臂,皱起眉来。
那弟子想笑却笑不出,道:“只有这么点儿,让你喝了。其实……”
“怎么可能?这可是解药!”海平生急道。
“是啊,谁都知道解药金贵,这点药能救一群人。”
海平生不解道:“怎么无效?”
“外用伤药,喝了怎么用有效。”
便在二人问答之间,场中的刃鸣却脚下不停,再度向丹行而来。
另一位老祖面色惊变,连忙劝阻:“刃鸣不可!”说着,几乎与刃鸣同时出手,眨眼间,数道元力锁脱手而出,将动也不能动的丹行捆了个严实,而后便要以神魂之术强行打断刃鸣施法。
只是呼吸之间,那老祖便将元力锁散去。面现苦色道:“尸魔功法着实了得!”听不出是赞叹还是恐惧,也许两者兼有。
与此同时,丹行痛呼不止,大呼:“欺人太甚!”可是,便是再气,他也动弹不得,竟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溅起一地尘烟。
“算了吧,刃师弟。”施于风淡笑道:“我们不是诸位老祖的对手。”
施于风发话,刃鸣只得回撤,走了数步,便回身施礼心有不甘道:“若几位老祖想领教尸魔功法,刃鸣狂妄,虽仅为生死境,却还有一战之力!”
光头老祖谭悟的神色难看起来。这算什么?诸峰的宗主门主定会以为这是叫战,“战还是不战?”谭悟后退数步,来到那位一直没说话,只会闭目养神的老祖身边道:“你是神人,也是圣人,是天下有名的神圣,总该说句话吧。你快看看,你徒孙都变成绿毛怪了。”
老者道:“果真是世俗之人啊,以你的修为,难道怕了这小辈不成?”
谭悟甩着下巴上的赘肉晃荡了几下,翻着白眼道:“你知道我最弱,要不是有几位罩着,几十年前我就死了。再说,我可不想死得这么难看,尸魔功,应该来自环形山吧。”
老者点头。
“环形山里那么危险,任心是怎么进去的?”
“那小子在等你。”老者催促着。
谭悟又甩下巴,道:“不不,应该在等师兄才是。”
“这时候喊我师兄了?”
“只要您出手,喊师父都成。”
另三位老祖听着听着,脸上也难看起来。能以虚神境自降两境将准神王境拖入生死境,这种战法着实惊人,损人又不利己,真是琢磨不透。
他们不了解刃鸣的性情,以他们的修为境界也无需在意这等小角色,可他们却了解任心的性情。按往常,即便任心在场,五人也难以逼她亲自出手,或许任心是不屑于对他们出手。
正因这个不能说出口的原因,令五位老祖谈无风而色变。便是今日敢来无风山,也是因为五人齐动,说壮胆虽说很没面子,但以任心的怪脾气,能不能活着下山还真难说。
……
台阶之下,众人议论纷纷。
一峰主摇头,似在沉呤:“无风一脉不过如此。刃鸣强可抵真神,威压尽去,不过是一凡人罢了。
另一峰主笑道:“未必,你看他的气息。”
那峰主闻言向刃鸣望去,见刃鸣的气息已恢复如初。他惊问:“怎会如此?”
有人道:“谁知道呢,尸魔族的功法过于玄妙。天下间,除了尸魔一族,谁敢轻易尝试?”
“他这一冲动不要紧,主峰共修的五轮阵我看是没戏了。”
“能修炼,只不过因丹行老祖的修为所限,力量上打了折扣罢了。”
丹行老祖便是丹行峰首座——大长老顾直。有人不免感慨,便是这等直道神修,在尸魔功法面前,也不得不败下阵来。
“为何不在我十三峰选人同修?”
那人摇头叹道:“不易啊,五轮阵需要强大的执念,你我的心境太差,若无执念为引,阵意难成。无意之阵,对上真神境嘛,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