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言出无状,见众人怒视过去,宗默连忙向别离拱了拱手,笑而未语。
少年虚神他见得多了,不过也只是看起来像少年罢了。到了人间境,便可重塑容颜,直至生死境,在凡人眼中便再无法辨别年龄。时光永驻说的就是生死境以上的修士,更何况是虚神呢?若那虚神果真是少年,他倒想亲自见识一番。
就在他走神之际,那盒子展了开来,他定睛一瞧,一枚精致的碧绿丹药闪动着幽光令他的心跳得也愈显急促,隐有喘息不畅之感。
他知道,在修行界,只要能发光的都是好东西,无论是符纹还是丹药,只要一发光,品级自己就高了一个层次。
可有时候也并非如此,他曾为升霞洲的一位员外带过类似的丹药,那丹药来自于鬼族,也只有精灵商人能与之交涉。那丹药有个美妙的名字,叫“情结”。他不解其意,什么病需要“情结”呢?他命人翻遍了医典也没找到答案,后来听说,他的夫人抑郁而终了,他方才明白,那枚丹丸是个要命的东西。
“仙子可知有种叫情结的丹药?”
云虹闻言,立时怔住了。“情结”早在数十万年前便被修行界列为禁丹,恐已绝迹,就连知情者也罕有人再现世,或许百万年前的人才能说得清。能活到今日的不是离神便是隐仙,那等人物便是现身人前,谁又如何识得?
“不过……”云虹思索道:“情结并非所有丹师都能炼成,需经巫师采人魂魄。据说分七情而取其一,那个一,便说不清了。若所取为喜乐,所成丹药便可治愈忧思之疾;若误取为哀惧,便能致人于死地。”云虹偷瞄宗默,淡笑道:“这种禁丹,前辈从何处得知?”
宗默无力的跌坐于矮凳之上,沮丧道:“我曾帮一老友私带过一颗,他的发妻患有疑心之疾,非情结不能医。多年老友特来相求,我怎能推脱。”宗默恨声道:“为何非取同一个名字?”
“只因那丹药需要一种罕见禁魂之丝,禁魂之丝需从一种魂灵之身中抽离得来。提起那种魂灵,凡人是知道的,它有个令人惊惧的名字——织魔。”
织魔令人惊惧,那魔人呢?宗默腹诽着。
云虹淡笑道:“织魔可改写人的记忆,比如,在前一刻我们还不曾相识,而此刻,我们便是相识多年的至交老友。”
“挺好。”宗默认死了要为魔之一字正名,一点机会他都不能错过。
“这厅堂之内也可能有敌人。”
宗默转首看了看那两个男子,一个矮壮、一个高瘦,怎么看都不象是坏人。忽而肃然道:“这……可不好。”
“正因如此,天下修行者便将其列为禁丹,虽说只有一束魂丝,也可在人的记忆之中诞生新的织魔。”
闻听此言,宗默觉得后背一凉。
“对修行者而言,神魂不容有失。”
“我明白了,是我铸成了大错。”
“前辈不必为此事挂怀,那位夫人的死因倒有几个可能。一是病入膏肓,丹药难以医治;二是,以哀惧对忧思,因为相生之故,若织魔果真醒来,也定会痛不欲声;再则,也许那丹药与病症并无干系。”
宗默一愣,二师父的意思是那老友弄错了?他连忙摇头不止,道:“不不不,那位员外是宗氏客商,当是个诚恳之人。”
“那前辈更无需自责,他的夫人离世的原因尚属未知。难道前辈忘了救死扶伤的初心?”
“但她因我而死。”
“前辈会因为救了一头野兽,转身发现它被猎人杀死,难道下次便置之不理?”
“可那位夫人是个活生生的人,并非野兽。若真如此,料定猎人之举,我自会拦阻。”
云虹得意一笑:“前辈又非鬼族的巫师能卜算天下,即便是有那种能力的大巫,也不能真正改变他人命运。圣人言,莫以生恶而困心,莫以趋恶而避善,便是这个道理。”
“老朽糊涂,听仙子一席话,总算好受了些。”宗默探出脖子盯着盒子道:“此丹不会是情结吧。”
“此为生元丹,生元丹分为三阶,低阶为锁元丹,用于救治垂死者,为修行者必备;中阶为固元丹,可强身锻体,且凝聚元力可无视境界,从而能加长释放元力的时间,因此成为修士的随身之物;生元丹属高阶,它以草木之妖的精魂为引,以魂修的锻魂之法融合一滴精灵族人的精血,再由丹师配合炼制而成……”
宗默听得头发都快竖了起来,连忙打断道:“仙子是说,这是一只草木妖和一个精灵族人的性命?”
云虹摇头道:“树妖的精魂只是一丝神念辅以魂力,只有这样,树妖才能加入到这枚丹丸的炼制中来,以提升成丹率。”
“我明白了,炼丹师是只树妖。”
另两位男子偷笑不语,云虹发现怎么也说不清,索性道:“总之,您老记住,这枚丹药的炼制这程中,未曾有违天道。而且,这算是一颗上等长生丹,其效果会因您所处环境、年纪、身体状况的不同而有所差异,服用时间随意。”
“长生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