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林之中,也不光有花草树木亭台楼阁,还有田地,之前土地肥沃的良田,依旧还是做耕地用,半分没有占用做别的。
曲小白明白,杨凌更明白,民以食为天,种地是根本,发展什么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动了根本。
船行至杨树屯村村外,吕吾瞧着那一座座庞大的粮囤,指着问道:“那些……是粮囤吗?”
杨春既然带他们来了,也就没有打算隐瞒:“不错,是粮囤,南平郡每年不是旱就是涝,总要备点粮食,不然,庄子上这么多的人口,逢到灾年,岂不是要饿肚子?”
吕吾道:“未雨绸缪,应该的。”心里却在盘算,一个庄子里能有多少人?用这么多的粮囤囤粮?瞧这粮囤的大小,囤十万人的粮应该不是问题吧?
杨春像是洞察了他的心思一般,道:“去年刚刚买的地,秋天打的粮食都半卖半捐给了军中,二位也知道,去年打了一场打仗,军中粮草不够,慕小将军和凌哥嫂子交情不浅,他来求助,我们岂有不帮之理?再加上,军人保家卫国,我们这些老百姓,自然也该拥军爱军。”
朝廷无德无能,有人吃里扒外,有人欺压百姓,大凉内忧外患,但慕家军没有错,他们也的确做到了守一方百姓平安,其实去年秋天曲小白送到军中的粮食蔬菜,都没有收一分钱,慕南云一定要给银子,冬天,杨凌做主把这笔银子换成了粮食,分给了受灾的百姓,煤炭炉子等,则又是他另外的捐赠。
杨春年下回来的晚,回来之后才听人说起这些事情,自打知道杨凌不是傻子之后,无论杨凌做什么,他都觉得,这才是杨凌。
这就是杨凌。
深藏不露,兼济天下。
船沿水渠行了一圈下来,已经到了中午,魏高有个疑问:“若是到了冬天,这里大雪封门,是不是就没办法做生意了?”
杨春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冬天?那欢迎魏道长冬天来庄子上看看,说不定,有更好玩的呢。”
冬天不能赚钱?遇到了曲小白,不会发生这种状况的。冬天的时候这里有大棚蔬菜和水果,曲小白还设计了一个滑冰场,冬天来只会更好玩。
中午三个人一起回府里用了午饭。趁着安安睡了,曲小白把两个人请到了屋里,四个人商讨了一个多时辰,初步研究了一下合作的方向,曲小白想要把南方的丝织品引到北方,还想要在江南建自己的制衣坊,把她的新样式的成衣在江南推广,南方人不善饮烈酒,她还想要在江南推广一下自己的调制酒。
吕吾只提了一个条件:什么都好说,但是那个水泥路,他想要在南方修一条,最好能贯穿南北,如果曲小白愿意答应的话,他将免去曲小白在江南所有生意的税收。
这不可谓不是一个诱人的条件。
但曲小白没有马上答应,她推说杨凌不在,不好自己做决定,还要再好好考虑一下。
贯通南北的水泥路?好为他北上做准备吗?她说过不会参与南北之争,也就不会做任何促发战争的事情。
吕吾磨了小半个时辰,她也没有答应,安安又闹着找娘亲,吕吾这才不得不作罢。
晚上的时候,曲小白亲手调制了一些果味酒,口味绵甜的果味酒非常适合吕吾和魏高的口味,但好东西不可能无限量,曲小白只调制了那么一壶,无非是要吊两人的胃口。
吃完晚饭之后,杨凌离开杨府回了自己家,吕吾约着魏高去找曲小白,魏高打量他神色,问:“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吗?”
吕吾吞吞吐吐:“也……也算是吧。”
魏高一看他那个样子,就干脆地拒绝:“不去。”
“为什么啊?”
“不想去,白天逛累了。”
吕吾:“……”我信你个鬼!就上午坐了一上午的船,下午闲逛了一个时辰,就累了?你是泥捏的吗?
找借口也不找个像样的借口,果然是道长作风!
吕吾没有勉强他,转身要走,魏高忽然叫住了他:“我觉得你去也是白去。”
吕吾停住脚步,“道长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魏高悠悠道:“不知道。不过,不管去做什么,你想从那个小娘子那里得到你想要得到的,都不大可能,她只会给你她认为该给你的,多一分,她都不会给你的。”
虽然貌似很不讲道理,但她的东西,她想不讲道理,就不讲道理,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小娘子的做事风格很合魏道长的胃口。
至于,他的风格合不合小娘子的胃口,就不得而知了。他觉得未必不合,立场不一样,不代表两个人就不能互相欣赏,这小娘子是个无比明白的人,当该分得清才是。
吕吾瞧着他变幻的神色,甚是觉得纳罕。
他的这位谋士道长,脸上永远都是一副轻风淡月的闲散表情,连笑都笑得很流于表面,他还是第一次见他脸上出现这种莫测的神色。
“我不是去说修路的事情。”吕吾想了想,说道。
魏高嘴角掀了掀,“如果是去说修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