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端坐在马背上,一动没有动。匕首带起劲风,吹得他和吕筱筱的衣袂都跟着飘摇起来,他连看也没有看一眼,匕首还未到杨凌面前,吕筱筱身边的一名侍卫抽出了长剑,将吕浑的匕首格挡开去,吕浑疯了似的,避开侍卫,继续朝杨凌攻去。
杨凌依旧没有动。
吕筱筱沉怒道:“给我拿下!”
锦官和费琅那边混乱依旧没有平息下来,反而骚动更厉害了,人群里也不知怎的就杀出几个武功不弱的高手来,也是身着缟素,和锦官费琅缠斗起来,而杨凌和吕筱筱的身边,也因为吕浑的癫狂而混乱起来。
吕浑本身的武功就不弱,疯狂起来,更是好几名侍卫都摁不住,杨凌身边的随身剑阵,虽然身负的任务是守住杨凌不让他有机会逃走有机会和外界有接触,但此时也不得不都戒备起来,拔出了腰里的长剑,时刻盯着端坐马背上的杨凌,以防他会趁乱逃走。
杨凌讥讽的目光瞟过一众剑客,我自岿然不动。
吕筱筱偏头看着他,美丽的眼眸勾出一抹冷然的怀疑,“杨凌,是不是你背后动了什么手脚,制造出的这混乱?”
杨凌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吕筱筱眯起了双眼,冷冷地凝视着他,看了良久,也没有能从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她忍着怒,冷声道:“不怎么样,最好,你也别想些有的没的,你知道,我不是个理智的女人。”
“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反之,应该也能成立。”杨凌意味颇深地扫了一眼在侍卫中横冲直撞的吕浑。
好几名侍卫,花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还没有拿下他。
吕筱筱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杨凌这赤裸裸的讽刺,比当面扇巴掌还让人脸疼,一巴掌之后,又是一个虚晃:“其实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也没有多少同情心,我的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人,是我的妻子曲小白,另一种人么,就是曲小白以外的人。所以,要挟我,没多大用处。”
吕筱筱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嘴硬。”
杨凌似笑非笑:“是不是嘴硬,你心里应该明白得很。”
吕筱筱恨得牙根痒痒的,却奈何杨凌不得,只能把气撒到侍卫身上,“都干什么吃的?本宫养着你们,就是白吃白喝的吗?都还愣着干嘛?上啊!”
因为混乱,且又被大队人马护卫着,吕筱筱其实连表明自己身份的机会都没有。且她也不太屑于以身份压人,毕竟是自恃实力碾压蚁民的人。是以,她一直就没有以公主的身份压人。
又有大批的侍卫加入了混战。
杨凌的目光在人群里睃游,再没有看见吕吾和魏高的身影,但却看见了他的属下阿四的身影,还有混在出殡人群里的几个影卫。
这些影卫他记得是阿五的手下,阿五的手下在这里,是否说明,小白已经来了东疏郡?
小白若是来了东疏郡,那她又会在哪里安顿?
杨凌表面上在漫不经心地观战,思绪却已经翻山越岭跑出去了很远。
方威武很快就被找来,依旧是又黑又瘦的模样,穿着不大合身的官服,率领着他的衙役匆匆地赶来,老远地就冲着那些骚乱的人群喊道:“住手!都给本官住手!知不知道这是谁的銮驾,你们也敢冲撞!这可是当今的五公主!专门为了赈灾救命而来!”
别看方威武长得又黑又瘦还矬,嗓门儿却不小,一声怒喝竟然能响彻这一方混乱之地,混乱的场面戛然而止,几乎所有人的动作都暂停下来。
之所以说是几乎而不是全部,那是因为还有几个例外。
方威武的这一嗓子并没能喝止住吕浑,公主么,吕浑早就知道,又不是很意外,只是方威武的这一嗓子到底太洪亮,害得他手上的动作一抖,乱了方寸,很快就被侍卫给制服了。
方威武那边,也很快把众人给降服,但开棺的事情,主家到底是不愿意,方威武是搬出了五公主的名头,才压得那家人不得不屈服,说了实话,棺材里的人,确实是没有火化,吕筱筱命方威武查明死因。
方威武去查过了,确系死于时疫,他仗着五公主在,对那家人家施压,强迫把棺材拉去城郊焚烧了,并派了士兵监督完成。
但五公主毕竟不可能长期留在这里,他想在此地混下去,还是不能太得罪当地的世家,事后他又让他那位又白又胖的黄金搭档秦主簿去事主家里“恩威并施”地安慰了一番。
却说当时街道清理干净,百姓拜过了吕筱筱之后退避,事主家也被方威武的人给领走了,吕筱筱的队伍跟着方威武进驻郡衙,方威武将他的姨太太们都挪去了别院,赶紧命人把后衙给收拾了出来。
吕筱筱依旧还是和杨凌住隔壁。方威武的后衙比之张敬林的后衙简直是两个天地,毕竟是郡守的后院儿嘛,修得阔绰不说,奢华程度也不知高了多少个档次。
因为街上闹了那一出,等安顿下来,天已经黑了下来,也就到了晚饭的时间,去看病患状况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