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烈这个人太现实了,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可以不折手段。
曲小白自忖也算是个现实的人,但比起景烈来,只能甘拜下风。
“你们都给老夫让开!否则,老夫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一尸两命!”
景烈大喝了一声,曲小白身体控制不住地一抖,手心后背全是冷汗,连额上都是冷汗,汗珠子顺着颊边流了下来。
但她的声音还是蛮稳定:“行了,你们都让开吧,对峙无益,这又是何苦呢?”
多亏她还有这演戏的本事,即使已经慌乱成这样,还是能演得一手好戏。
陈醉站在门口,没有往里冲,但他心里也是被吓得一团乱,强自镇定,道:“那个……景大人是吗?你这样弄一把刀横在我们家主母的脖子里太吓人了,万一有个失手,伤到了我家主母,以我们主上的脾气,恐怕,不止不会跟你回京,还会掀翻了这吕氏皇朝给我家主母报仇!我不是危言耸听,相信你也应该知道我家主上的脾气。”
陈醉身后的冷汗已经汗湿了厚厚的衣裳。
娘的这个景烈看起来就是傻子,谁知道傻子能不能听懂他说的话?他此时倒是想自己是个绝世高手,凭武力就能把这个叫景烈的老头子给拿下!
武到用时方恨弱啊!
董朗已经暗暗在指尖扣了些毒药,但他也不敢使用,景烈离曲小白太近,他怕会误伤了小主母。
这就是个死局,凭他们几个,根本就解救不了!
景烈虽然没有全听陈醉的,但横在曲小白脖子上的阙月刀还是稍微离开了一点。他押着曲小白往外走,几个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随着他逼近的脚步往后退。
曲小白道:“董朗,你先给他们几个看一下伤,我不要紧,他一时还不敢杀我。”
那四个人里有一个怒道:“你管我们作甚?我们没事的!景烈,你今天不想死在这里,就赶紧把我们主母给放了!”
这一个一直就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咋咋呼呼的一直都是他,简直和小直男有一拼了。
而且,曲小白现在看得清他四人身上的伤了,都是被砍得很严重,尤其是脾气不好的这个,说话中气那么足,其实身上好几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这会儿还在汩汩往外流血。
曲小白瞧得眼睛都发晕,脸色惨白,再次道:“董朗,你再不救他们,他们会流血流死的!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事,不用管我!”
“都给我让开!不然我就杀了她!”景烈已经逼近门口,几个人都被逼到了门外。
董朗瞧着那几个人的伤势,的确不轻,但让他这个时候去救人不管曲小白,他又做不到,只好从怀里摸出几个药瓶子,一人手上塞了一个,“你们赶紧先止血,没有命在,就更救不了人了!”
珞珞正拿了地瓜,从厨房拐出来,看见这个光景,一个激灵,地瓜往地上一扔,撒丫子就往这边跑,景烈朝着珞珞就砍出了一刀,那刀气势非常凌厉,砍出的刀气如同实质的利刃,直奔珞珞,站在廊上的陈醉飞身就扑了上去,“珞珞!”
刀气太快,陈醉也避无可避,把珞珞扑倒在地,刀气还是擦着他的肩头掠过,他肩上立刻就开了一刀口子,鲜血瞬间迸流。
珞珞吓得脸煞白,手触到陈醉肩上黏糊糊热乎乎的液体,奋力从他身下爬出来,“少爷,你……你流血了?你怎么样?”
“没事。”陈醉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沉声道:“你站到一边去!”
珞珞不敢再动,站到了墙下,再看看眼下这严峻的局势,不知道该关心哪一个的好,一瞬,怒道:“景烈,又是景烈!这次一定要让爷把这个杀千刀的老头子给杀了!景烈,你快放了我们夫人,不然,我们爷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行了!大家都不要再轻举妄动!都好好去治伤,等杨凌回来再说。我先跟他走了。”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夹棉的绸缎袄子,一出门,立刻就冻透了,说话声也都是颤抖的。
珞珞瞧见,忙道:“景烈,你不能这么残忍,连件棉衣都不给她穿,这样她会冻死的!”再一看,曲小白连鞋子都没穿,“你等一下,我去拿件衣裳和鞋子!”
景烈这才注意到曲小白穿得很单薄,不耐烦地道:“快去!”
珞珞一边发抖,一边跑着冲向屋子,拿了曲小白的狐裘,刚想要上前给曲小白穿上,却听景烈道:“扔过来!”
她不敢靠近,只好把狐裘朝着景烈扔去。
景烈伸手接狐裘,狐裘还没到手上,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道凌厉的劲气,携雷电之势直奔他而来,他下意识就放弃了狐裘,偏身去躲,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一道玄色的身影似是从天而降,身形也不知怎么刁钻一拧,从景烈的手中把曲小白给抢了过去。
“杨凌。”曲小白松了一口气。
“主上!”一群人全都欣喜喊出了声。
杨凌落在廊檐下,把曲小白往董朗身边一放,道:“带她进去!”
曲小白甚至来不及和他说一句话,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