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才迁入新居,有很多要整理的东西,三个人正在屋里收拾整理两人的衣裳,曲小白爱美,每每设计出新衣,必然要留一套给自己,她衣裳多的都能堆成小山了,杨凌的也是,曲小白更是疯狂地给他设计了许多衣裳,南下之时,将画的图样子都捎回了虎岭镇府中,让张氏挑了个手艺最好的绣娘给缝制的。
如今衣裳都搬回了杨树屯的家里,要分季节安放,衣裳多得让人头皮发麻。
曲小白倒不以为杵,毕竟她以前混娱乐圈的时候,衣裳基本上每天都不重样的。
云不闲在门口喊道:“夫人落入了小溪,怕是会着凉,赶紧出来烧些热水给夫人泡一泡。”
张氏三人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怎么就落水了呢?”
“咳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赶紧去烧热水找衣裳!”
张氏听出应该是没受什么伤,心里的慌乱便减轻了不少,“热水是现成的,本来就预备好了,我们这就抬过去。”
这会子三个人顾不得衣裳,忙去厨房里抬热水。
曲小白和杨凌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两人进屋,张氏忙进来服侍,曲小白看看杨凌一身的湿.衣裳,以及眼中那十分明显的惧色,道:“我来吧,你先出去候着。”
张氏自然知道不方便之处,忙道:“好,夫人也赶紧泡一泡,小心染了寒。”
“知道。”曲小白已经动作利落地把杨凌拉到浴桶旁,将他身上的衣裳给剥了去,张氏出门,把门给关上了。
一场虚惊,但少不得都担心两个人的身体,毕竟两个人的身体现在都不好,董朗急着去配药,曲小白的药不必担心她怕苦,但杨凌的不一样,苦药汤子他喝不下去,他只能去找比较不苦又很有效用的药材。
云不闲这方面的医术不及他,也就没跟着瞎张罗,只是打打下手。
屋子里,曲小白连哄带骗地把杨凌给摁进了热水里,杨凌待不住,要往外跳,曲小白只好也跟着跳进了水里。
所幸浴桶够大,热水够多,两个人也没问题。
温热的水浸泡着冰冷的身体,不多时便把人身上的冷气给驱散,也把人身上的疲倦给催发了出来。曲小白穿着中衣,一手握着杨凌的手,倚靠在桶壁上,脸上的疲倦之色氤氲开,此时再不是白日里那个强颜欢笑精力充沛的小女子。
杨凌乖乖待在她身边,身体还在轻微颤抖,曲小白把他的脑袋拢靠在自己肩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轻声呢喃:“杨凌,别动,休息一会儿好吗?”
声音里亦带着浓浓的倦意。
杨凌便一动不动,一双如泼墨般的眼眸愣愣地看着曲小白。
连日来的惊惧、绝望、疲累,在回到家里的第一个晚上,像是催发的面团一样,迅速膨胀开来,侵占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张氏等人在外面等了很久,却没听见里面传出一丝声音,连点儿水声也没有听见,恰好董朗熬好了药,和云不闲两人端了送过来,走到堂屋门口,问道:“怎么,还没泡完吗?”
张氏摇摇头:“没有招呼咱们,我听着里面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云不闲一听,立即毛了:“你怎么不进去看看啊?”
“我……”张氏也忽然觉得情形不对,顾不上许多,推门急往里面隔间走,董朗和云不闲是男子,不便跟进去,只好焦急地等在门口。
张氏进去,正要开口询问,却只见两个人靠在浴桶中,头并着头,都已经睡着了。烛火摇曳,映得曲小白脸上的倦意浓得化不开,杨凌却是比白日里静谧了些,眉梢眼角有些安然的舒展。
张氏鼻子一酸,泪珠子啪嗒往下掉,怕弄出声音,急忙转出隔间,走到廊檐下,蹲在地上捂着脸,眼泪无声地从指缝里流下来。
董朗和云不闲一看更急了,一直也在院子里候着的辛青君也蹙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张氏低声抽泣着,良久才把手挪开,抹了一把眼泪,道:“没什么,两个人都睡在浴桶中了。我就是心疼他们小两口。”
说着,眼泪又哗哗顺着脸颊流下来。
“董大夫,云大夫,求求你们想想办法,赶紧把郎君治好吧……”张氏泣不成声。
云不闲上前把她搀起来,撇开脸,叹了一声,“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你赶紧进去把他们从水里给抱出来,一会儿水凉了,对身体更不好。”
张氏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带着王氏毛氏进屋,三个人轻手轻脚地去抬曲小白,唯恐把她惊醒,但方一上手,曲小白就猛然惊醒,“杨凌!”眼前模糊着张氏等人的身影,她才依稀意识到不是杨凌,头昏昏沉沉,她揉着眉心转头看看臂弯里的杨凌,见他还在自己肩头熟睡,长舒了一口气,轻轻把酸麻的纤细手臂从他头下抽了出来,嘶哑着嗓音道:“我不小心睡着了。你们怕是抬不动,一会儿叫青君进来。”
她挣扎着酸痛的胳膊腿,从水里爬出来,张氏忙搀住她,毛氏和王氏分别拿了大毛巾,一个给她擦头发,一个给她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