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女人需要这样捏着情绪吗?”杨凌忽然语气沉黯,“你想什么便说什么,哪用那么多的小心翼翼?”
他一向敏锐来的,这点曲小白倒又疏忽了。
“再者,你不好好在家里待着,出来做什么生意?还把自己画的跟个鬼似的,难看死了。”
“我在家里待不住。坐也是你,站也是你,吃也是你睡也是你,正好,你不是给我留了本钱了嘛,我就想着出来看看,能赚一分是一分嘛,好过坐吃山空。”
杨凌无奈地凝着她的脸,“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对了,我给你带了好酒!这次我在东疏郡发现的,你跟我去我住的客栈,我拿给你。”
曲小白拉着他欲出门,他轻轻拽住了她。
曲小白回过头来,柔声问:“怎么?”
“我有公务在身,喝酒误事。不过,可以陪你喝一点。”
“原来到这里来是有公务啊?”
“嗯。你不是传书给慕南云说,吕吾混进了军中吗?我奉了慕南云的命去追查他,他逃出军中,我一路追他到此,没想到,晚上遇见了你住客栈。”
曲小白拉着他的手,“你怎么一下子就认出是我来的?我可是化了妆的。”
“拜托……你是我的妻子,融入骨血的妻子。”
“……”曲小白蠕了蠕唇角,又舔了舔,到底无词,不知该拿什么话去接,没有话,那就直接用实际行动——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啃了一下。
“嗯,你也是我融入骨血的丈夫。”
杨凌一时被她啃得怔住,脑袋里嗡的一声,“那……现在带我去喝酒?”他也不知怎的说了这么一句。
“好啊。你带我飞回去。”堪比低空飞翔一样的感觉,她喜欢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杨凌宠溺又好笑地笑笑,把她拥进怀里,脚尖一点,掠出了门外。
须臾又回到了曲小白的房间。
月色里一个人影端坐在她房间的座位上,她吓了一跳,待看清那个人是杨春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大半夜你在这里坐得跟个入定老僧似的,成心的吧?”
杨凌却是淡定,从袖子里拿出火折子点着了,兑在蜡烛上,把蜡烛点燃了,静静地看着杨春。
曲小白没有回来之时,杨春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现在除却微微有些难以把持的苍白脸色之外,便只是些惊诧了:“杨……杨凌兄长?”
杨凌点点头,淡淡的:“是我。”
杨春打量他二人一眼,两个人因为刚沐浴过,头发都没有竖起来,就那么散开着,杨凌甚至就只穿着宽大的衣袍,连腰带都没有系。
像是有什么压在心上,杨春一时觉得连呼吸都困难。
但他还是淡淡说出了一句:“既然杨凌兄长回来了,嫂子也没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门外恰好响起老胡的声音:“大少爷,小少爷回来没有啊?外面找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啊。”
“回来了,不用找了。”杨春淡然地往外走。
老胡站在门口,朝里望了一眼,一眼就看见了杨凌,身形颀长,面容俊美,淡漠的神色犹如神祗一般。
老胡紧张得咽了口口水,“这……这位是……”
曲小白忙道:“这是我夫君,杨凌。”
老胡忙顿首作揖:“拜见公子。”
“行了,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胡戏精。”曲小白拿捏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老胡自然识趣,忙给带上了门。老胡出门就跟杨春夸赞夫人的夫君果真是天上地下都少有的俊美人物,杨春淡淡回他:“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老胡回头一看,自己的房间在另一侧呢,尴尬一笑,转身回屋。
房间里,曲小白一直瞧着杨凌,眼睛里全是浓浓情意,“我去拿酒,是在我这里,还是仍旧回你那里?”
杨凌被她的目光看得都快化了,无奈又宠溺地一笑,揉揉她的脑袋,“去我那里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这里左右两双耳朵,连说个情话都不得自由。
“我和你一起去取吧。”
曲小白拉着杨凌一起去车棚,取了两坛子陈酿,随他一起往他住的那家客栈去了。一路上她小嘴嘚吧嘚不停:“我在东疏郡买了这种酒的经销权,每年一万斤,共买了五十年呢,然后,我又在景镇官窑订了八千两银子的瓷瓶用来装酒,我要把这种酒卖遍整个大凉。”
“我媳妇真能干。不过,一万斤就要卖遍整个大凉,是不是少了点儿啊?”杨凌心里大概只听进去了那句五十年了。
“你也觉得少是吧?所以,我决定以后再建一个酒窖。”
“嗯,很好。等为夫从战场回来,帮你一起建。”
“真的?太好了。”
曲小白兴奋地拍手手,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影卫!那些与她形影不离,她素日又看不见他们的影卫。
“那个,你们可不可以躲远一点啊?”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