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走的时候匆忙,胭脂水粉都没有收拾,如今都还好好地在梳妆台上摆着,随时可用。
对镜自照,琢磨了一下,她才开始给自己化妆。
虽然以前化妆都是有造型师的,但她自己的化妆技术也不弱,用了长达两刻钟的时间,她才给自己化好了妆,再看镜中的人,棱角分明的一张脸,狭长凤眼,眼中略带英气,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
她把头发也给束了起来,绾成男子的发髻,用一根墨玉的簪子插在发间固定,再看,就完全变成了一个十二三岁的英俊小少年的模样。
老胡回到客栈,敲响了她的门,她去开了门,老胡一怔:“对不起对不起,老汉走错了房间,对不起。”
掉头就要走,曲小白笑道:“是我,胡戏精。”
“谁?”腔调是很熟悉,像是那位杨夫人,可是……老胡还是不敢相信,“难道你是……杨夫人?”
“进来吧,以后叫我木少爷,记住没?木易凌,木少爷。”
老胡仍旧出于一片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回神,木然地跟着她进了门,“杨……哦,不,木少爷,这,这是妖术吗?”
曲小白哭笑不得:“妖术你个大头鬼啊?这世界上哪有妖术?我这不过是小小的化妆术!”
“化……化妆术,老汉孤陋寡闻,不知道。”老胡一脸的仰慕之色,跟看神仙似的,看着曲小白。
曲小白瞥了他一眼,“行了,别看了,我已经让掌柜备了热水在隔壁屋子,还给你准备了一件衣裳,你去洗个澡把衣裳换了,以后跟着我,不许再弄得邋里邋遢的,我讨厌邋遢的人。”
“哎,好。”
老胡言听计从直奔隔壁杨春的房间。一番洗涮,出来之后,干净了许多。衣裳是曲小白托店掌柜去街上买的,不是什么锦衣华服,但也是料子不错的衣裳,老胡穿上,兴高采烈地来跟曲小白显摆:“杨……啊,不,木少爷,您看这衣裳,还合身不?”
曲小白嘴角一丝抹不去的笑意:“什么样的衣裳穿你身上,怎么都像是狗皮?”
“……嘿嘿,木少爷,哪能这样说,老汉好歹也是条汉子啊。”
“嗯,汉子。你以后,就好好给我赶车。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老胡闻言,又一次跪倒在地,“木少爷,您就是菩萨在世,老汉,老汉我谢谢您。”
老汉一边跪,一边掉眼泪,曲小白也禁不住眼圈发烫,这些寻常百姓,所求,不过是一顿饱饭罢了,朝廷却是连这个都给不了,还各种压榨……
“罢,你个戏精,赶紧起来吧,办事去。今天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办。”
“哎,好。”老胡闻言,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两人下楼,那掌柜一阵发懵,老胡他是看见了进门的,但这少年……老胡按照曲小白的吩咐,把一百文的店钱给了掌柜,道:“杨夫人已经离开,这是店钱。我们这就走了。”
“啊……哦。”掌柜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曲小白和老胡出了客栈,直奔骡马市,在骡马市上,选了一匹上好的马,又花了八十两银子买了一辆新的马车,曲小白命老胡赶着马车先回了一趟家,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安顿家人,跟家人告个别。
老胡感激不尽,进门与家人安顿好,很快就出来,领了他全家老小,都跪在马车前向曲小白道谢。
曲小白着实受不住这个,赶紧下车,将老胡的老娘亲先给扶了起来,道:“胡奶奶,我年纪小,可别给我行这么大的礼。”
她想了想,又对老胡的妻子道:“我带老胡去京城,你们好生过日子,如果,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去南平郡南平县虎岭镇杨树屯找一个叫赵元的投靠,跟他提曲小白这个名字,他就会安顿你们。”
与一家人话别,上了马车,老胡赶着马车,依旧是去南城,出了城门,直奔王家堡的方向。
老胡赶车的技术不在话下,十里路,很快便至,到王庆家里,只有王庆的媳妇在家,言说杨春和自家男人一早上山,还没有回来。
王庆媳妇自然是认不出曲小白的,曲小白拿出了信物印章,让王庆媳妇开了酒窖,装了满满一马车的酒,皆是酒头的好酒,王庆平时是将这些酒都用五斤十斤的小坛子装的,好卖个高价,正好曲小白不用再费事重装了。
装好了酒,看看天色,已经是日头偏西,差不多是酉时初刻了,杨春和王庆还没有回来,曲小白便在院子里坐下来,喝茶休息,一边等杨春回来,一边和老胡闲话。
老胡这个戏精,久在东疏郡的活动,对东疏郡了解甚多,同曲小白讲了一个多时辰的东疏郡见闻,一直讲到了天擦黑杨春回来。
杨春和王庆见到的,是两个陌生人的模样,都很是诧异,曲小白好笑道:“呆头鹅,你听听我的声音。”
“嫂……嫂子?你怎么这般打扮?”杨春震惊不已,“你这张脸,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又是谁?”他指了指老胡。
王庆亦是惊讶,“这……这竟然是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