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跟小爷我杠上了!批文,有倒是有,但我就是不想给你看。小娘子,你能奈我何?”
油腻男子往前跨一步,一脚就踏在了山猪的脑袋上,使劲地在山猪脑袋上踩了踩,那山猪的脑袋被他踩得都扁了,口鼻里都渗出血来,瞧着甚是可怖。
杨凌气鼓鼓的,张牙舞爪就要扑上去打他,曲小白伸手一挡,把杨凌挡了回来,冷冷地道:“把你的臭脚给我拿开!”
“想让小爷把脚拿开,交钱!”
曲小白瞧着已经被踩烂的猪头,眼眸里怒火愈甚,“我已经说了,想让我交钱,第一,把文书拿来!第二,你现在踩坏了我的货物,你得赔给我!”
她的嗓门儿高,一下子就招来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把她的摊位围了个水泄不通。
旁边卖菜的大爷不忍看她吃亏,劝道:“姑娘,你别较真儿了,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人群里也有人劝道:“小姑娘,他是县里朱老爷的弟弟,人家有权有势的,你还是不要跟他治气了,到时候吃亏的是你自己。”
“是啊,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要吃亏的。”
都是小商小贩,贫苦的人,可怜贫苦的人是自然。曲小白却从他们的话里听出来一个信息,这人的哥哥,在县衙里当差,还姓朱。
她立时想到,这个姓朱的,多半就是笔吏朱长松的弟弟。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了。
她原主的记忆里,这朱长松的确是有一个弟弟,叫朱长柏,素日介斗鸡走狗游手好闲,仗着他兄长当个小笔吏,竟然横行乡里干这样的勾当,也真是够让人不齿的。
曲小白不欲多事,她一个小小女子,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的,小胳膊的确拧不过大腿,但若是让她就这样认怂,她也是不愿意的。
朱长柏见一圈的人都跟着劝,气焰更是嚣张了,“赔?好啊,小娘们儿,你打算怎么让小爷‘陪’啊?陪吃共睡都可以啊,小爷我是没问题的。”
“陪吃共睡?好啊,姑奶奶不发火你当姑奶奶是病猫呀!朱长柏,你大哥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他那个官威,可不是那么好仗的!”
毕竟是二十一世纪叱咤歌坛的红人,又是企业家的掌上明珠,再明白眼下处境,也挡不住她的火爆脾气。
先痛快了再说!
曲小白撸起袖管子,露出她纤细的小白胳膊,朝朱长柏挥了挥,“今天要么赔姑奶奶的山猪,要么,姑奶奶就把你打成这山猪的模样!”
朱长柏哪里会将一个弱小的小女人放在眼里,曲小白身边虽还有个杨凌,但那个傻大个儿,不但直到现在都没有出声,还躲到了人群之中,朱长柏已经不把他当个人看,“小爷还就告诉你了,今天,要么就交钱,要么,就陪小爷我睡一宿,小爷就可以免除你的保护费!”
“姑娘啊,你就快把银子给他吧,免得被他欺负了去呀!”
“你快点做个决定,不然,小爷我就替你做决定了!”
“嗖”,人群里忽然发出一声轻响,朱长柏只觉脑后一疼,再一摸,一手的鲜血,“谁?谁他娘的对老子下暗手?出来!不然老子弄死他!”
朱长柏跳脚大喊,人群里却没有一点声音,这些平头百姓看见他脑袋出血,都慌了,一些怕事的已经悄悄溜了,也有一些想看热闹的,也都躲得远远的,并不敢靠近前来。
曲小白瞧见打中朱长柏的,是一颗石子,那打人的手法,神似杨凌,但转头看看,杨凌正安好地待在她身后呢,且瞧他那样子,像是还有些哆嗦,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
曲小白恐朱长柏将账赖在她的头上,忙指着人群道:“那个人打的,在那里!他跑了!快追呀!”
朱长柏果然信以为真,捂着头大喊:“在哪里?孙贼,给老子站住!”
百姓都怕祸事会临到自己头上,都急急忙忙四散而逃,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打的他,他盲目地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喊。
曲小白趁着乱,赶忙把货物装到车上,拉了杨凌的手,“凌哥哥,快走,快走!”
杨凌推了车子,两个人赶忙离开了早市,到了一个僻静处,才停了下来,看看太阳都出来了,再不把鱼卖掉的话,就都死了,曲小白思忖了一会儿,决定去找几家酒楼试试。
镇上的几家酒楼离早市不远,但这个时候酒楼都没有开门营业,她和杨凌只好一家一家去敲门。
但开始的几家,都已经在早市上买够了当天的菜品,表示可以买下她们的雉鸡,鱼就不要了。
一直走到那条商铺街的街尾,也没有要鱼的,曲小白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回头先把雉鸡给卖了。
她选了刚才瞧着比较实诚的一家店,敲开了人家的店门,“掌柜,这雉鸡我们卖了,也不多要您的钱,刚才不是说二十五文一只吗,这样,您要是把这四只都要了,我给您算二十文一只,您看成吗?”
店掌柜的确是个实诚人,看曲小白瘦瘦弱弱,穿的也很一般,出于可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