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驻虎城土生土长的人喽?”
坐在收拾干净的酒馆中,这里的老板端出稍微高档一点的麦酒,这种酒起源于西方,是一种经发酵的麦芽饮品,后来人类征服海洋,文化的交融是不可或缺的现象,而这种现象肉眼可见的表层,便是这些具有浓郁文化符号色彩的物什、风格以及具体的可触可闻的风土人情的结晶。而这种浪迹在西方小城镇、街角小酒馆的被广大佣兵冒险者所钟爱并与其长期发展共存以至于达到紧密结合关系的烈酒,正是这样的简单却带有异域风情的“符号”。
夜无仇微微皱眉呷了一口这种略苦且有强烈啤酒花味的酒,环视了围坐在圆木桌的一众人,接着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维德斯。不仅仅是夜无仇,所有人的目光都兴味盎然,见识多的是为其之不俗的身手,见识少的却是为他的血统,毕竟绿叶中突然出现一朵红花多少是有些吸睛作用的。
人都喜欢新奇的东西。
在这个酒馆里,还有不少西方血统的人。他们拥有颜色复杂的头发、峻拔的鼻梁深邃的眼窝,重中之重的还要数海那蓝色的瞳仁,湛蓝且风情别样。其实最引人入胜的不是单纯的相貌,而是由这些外在作为引子,翱翔的思想自动与书本上、游吟诗人口中、唱诗班的吟诵等等一系列传播形式中的摹本相结合,最后心中自由意志构建出的城堡文化散发出诱人的魅力。不论是盔甲鲜明的骑士、邪恶的毒龙、总是遇难的公主,还是赏金猎人、流浪的诗人、成群结队的冒险者,每一个或大或小的元素都有令人心驰神往的内在。
维德斯对多人的关注浑然不觉,他似乎只对薛可琪颇感兴趣,他略谈了一下他的情况,便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薛可琪身上。
夜无仇的问话没有得到回答,他浑然不在意,反倒是薛可琪被人觊觎,搅得他心中颇为不适。
他没有发作,因为他知道没有发作的理由,便暗暗憋下心中的烦闷,跟身边的人示意一下就向柜台走过去。
“你知道南华宗的名头吗?”夜无仇问道。据秦羽所说,南华宗在驻虎城中地位非凡,应当是妇孺皆知的存在。
那站在柜台后年轻的小伙子语气颇为客气道:“您是外地来的吧,南华宗的名号在驻虎城可是相当响亮的,不知您找南华宗有什么事吗?”
“怎么走?”
小伙子狐疑的打量了下夜无仇,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猜测式的惊喜说道:“您是来参加南华宗秦恒少爷的婚礼吧。”
夜无仇明显一滞,哪怕是提前有所准备依旧抑制不住怒火的燎漫,他缓缓吸了口气,放松了下心情道:“是的。”
“秦恒少爷的婚礼今天正午准时开始了,听说场面十分隆重啊,不但驻虎城里的名门望族都会来参加,就连一些外边的有头有脸的势力也受到邀请。你要说这小新娘,也不知道是生得一副天仙样貌还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这算是攀上高枝了。”这样说着,小伙子还自顾自的咂舌不已,表示感叹。
听到此话,夜无仇的心却沉了下去。因为他敏锐的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场面很隆重,那么以武取胜的概率将缩小,那么事情可能就并非简单了。
他回过头打量了下己方阵容,旋即稍稍安心,黄印与慕容沉疴那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者,霍杰更是星主,虽然未经历练缺乏实战经验,可毕竟是身怀大本事的。当夜无仇看向云小婵和薛可琪的时候,明显变得犹豫起来,心想:“云小婵的身手应该可以,只是女孩子家的还是和薛可琪待在一起都别去了。”
打定主意,他没有在乎小伙子坐井观天的感叹,只是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淡,他重复了一遍:“怎么走?”
“东市玄虎门附近,你到玄虎门自然可以看到南华宗的府邸。只是那里牌匾上写得并非是南华宗三个字,而是静虚悟道府五个字。”
“静虚悟道府?”夜无仇哑然失笑,他的潜意识只觉噱头响亮可不符其实。
夜无仇没有耽搁,既然目的地已经打听出来,那么就只差行动了。夜无仇直接转身而去,招呼上团坐的一人,就欲离去。
“无仇,他怎么办?”薛可琪问道。
夜无仇回头一看,眼神中顿时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维德斯刚欲争辩,却听见久未开口的黄印抢先道:“无仇,带着他吧。”
“嗯?为何?哎呀算了,他跟着我们就跟着吧,反正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薛姐,也不能给我们造成什么损害,就这样吧。”夜无仇显得有些不耐烦。
薛可琪听闻这些话,虽然很难琢磨透个中三昧,但她依然眼含笑意的看着夜无仇银白色铺散在背后长发。
薛可琪猜的没错,夜无仇的烦躁中多少有点是因为她,毕竟肉体的交合往往会带来心灵的依恋。但夜无仇摸着良心来讲,那真的只是占一小部分,绝大多数还是为着蓝如玉姐妹而担心,毕竟冷静时候的思想才是最贴近真实的。其他的,镜花水月空惹人满腹牢骚罢了。
只是有一点让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