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带路,掌柜妇人可在后堂?”秀缘问道。
“正在后堂,今日晚间便称困顿,早早便睡下了,我这就叫起来回先生的话。”掌柜是真慌了神了。
“速去速回,时不待人,我在这里等你。”秀缘说道。
“先生稍等。”掌柜急匆匆冲进了后屋。
“先,先生,请坐。”那跑堂的小伙站在秀缘身边双腿直打颤,埋着头,看都不敢看门外一眼。
“你不用害怕,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若无亏心事,不惧鬼叫门。”秀缘轻声说道,拿起桌上的茶水自顾喝着。
“可是先生,这是鬼差啊,干的是索人性命的差事,得罪了他们,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呀。”小伙带着哭腔答话。
秀缘微微一笑,看来这小伙是见他刚才喝退了鬼差,以为会遭到报复,把他的命一同索了去,活不过今晚了。
“人有人道,鬼有鬼路,你放宽心便是,有我在这里,你丢不了性命。”秀缘说道。
那小伙自是不敢再说,吞了吞口水立在一旁。
一盏茶功夫,掌柜便领着一名容貌姣好的妇人走了出来。只是那妇人似乎精神恍惚,差点磕到了门廊。
“先生,这便是我家妇人,刘亚芝。”掌柜扶着妇人说道。
“你抬起头来。”秀缘对刘亚芝说道。
“先生是来救我的吗?”刘亚芝抬头看着秀缘。
秀缘眉头一皱,这刘亚芝看似精神健旺,脸色红润,并无将死的症状。一般将死之人是面色苍白,精神萎靡,甚至胡言乱语。
“先生不必劳累了。”刘亚芝却是出口劝道。
“为何?你可知为何叫你出来?”秀缘问道。
“亚芝知道。”刘亚芝平静的说道。
“你知道?”秀缘看向掌柜,以为是掌柜告诉了这刘亚芝所谓何事。
“你知道什么?还不跪下给先生磕头,你这是哪门子的胡言乱语?”掌柜却是一通叫骂,恨不能替刘亚芝跪下。
“那你可知道门外正有人在等你?”秀缘也是好奇,这刘亚芝似乎并不惊讶,也不害怕。
“自然知道,之前睡的迷糊,便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便知道自己的时辰到了,所以不等我丈夫进来,便起身梳妆,也好打扮一番。”刘亚芝微笑道。
“你气色红润,精神旺盛,眉心并无死气,不是阳寿已尽之人。”秀缘断定说道。
“先生年轻,可能是看错了,亚芝想与丈夫交代几句,可否请先生暂移仙步。”刘亚芝微笑道。
秀缘眉头越皱越深,这刘亚芝的表现极不正常,似乎早就算好了会有今日,淡然自若。
“亚芝,你到底是糊涂还是清醒着?你若再是胡言,就没有命在了。”掌柜急的大哭。
“先生,亚芝是病糊涂了,万万莫怪,我给先生赔不是了。”掌柜跪下磕头,痛哭出声。
“你且起来,我问问清楚。”秀缘也是不解。
“先生,亚芝感激先生心慈,但请先生不必再问了,我的时辰不多了。”刘亚芝伸手阻止了秀缘问话,又转头想掌柜说道。
“你给我站起来,哭哭啼啼的还是男人吗?”刘亚芝喝到。
“亚芝……”掌柜的被喝懵了,抬头疑惑的看着刘亚芝。
“我刘亚芝自嫁给你以来,有三件事对不住你。第一件,便是让你背了一辈子吃软饭的辱名,这家酒楼虽全是我家里出的银钱,但进进出出都是你在张罗,二十年如一日,我又是个不会事的,帮不到半点的忙,倒是你的累赘;第二件,你母亲去世,我正好大病,又是异地他乡,你分身乏术,两不能全,终于却误生母的丧期,让你在宗族中抬不起头来,在族谱中划掉了你的名字;第三件,…”刘亚芝已是眼眶血红,强忍泪水,这第三件事还没交代,身前便是阴风阵阵。
“哪里来的许多啰嗦,时辰已到,由不得你,魂来!”两个阴司接引已是闯了进来,勾魂镰一挥,不待刘亚芝说完话就要索了她的魂魄。
“求大人给我说一句话的时间,来世做牛马以报!”刘亚芝却是看得见这两名鬼差的。见鬼差进来,话没讲完,便跪在了地上,头磕的碰碰作响,地板都要碎裂开来。
“已经破例给了你时间,修得啰嗦,若是误了时辰,畜生道都让你去不得!”接引厉喝,不管刘亚芝哀求,就要拿魂。
“滚!”秀缘一声爆喝,慢慢起身,看向两名鬼差,衣衫猎猎,脸色冰冷,一身灵力暴动,震的四周桌椅碰碰作响。
“你想作甚?”那鬼差竟被秀缘气势所摄,后退几步,不敢上前。
“我话没问完,你敢拿魂?”秀缘冷声说道。
“之前敬你道教天师,给了你三炷香时限,若非你真敢阻拦阴司拿人?”那鬼差厉喝道。
“莫说你们小小的阴司接引,就是无常来拿人,我话没问完,也休想动她丝毫!”秀缘手掐咒印,掌心之中雷霆“滋滋”作响,接着袖袍一挥,两道惊雷轰一声打在两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