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岐山一晚上都没睡好,但好在没有再做那个怪梦。一早起来,昨天煎了一包草药,还剩两包。他想着昨晚小和尚说的琉璃草,听着很贵那种,以为父母没有如实相告,便把一包草药拆开,想要看看究竟 。唐岐山看着摊开的药材,他只识其中几种,除了人参比较珍贵,其它黄氏、党参、白术、山药、甘草等算不得多稀奇,这就是一般补气的药材。忽然他拿起其中一节似草根一样的药仔细端详着,晶莹剔透,入手温润,这难道就是小和尚所说的琉璃草?
“岐山,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我和你妈到菜摊去了,中午你自己做饭。”唐仁富和刘芳准备出门。
“妈,你这草药哪里抓的?”唐岐山要弄明白,小和尚不像骗子术士,不会无的放矢。
“一直都是医馆抓的啊,只有这家的药管用,什么三甲医院专科什么的你不是吃吐了好几回么?”刘芳奇怪道。
“还是李家医馆吗?我有点不舒服,想去看看。”唐岐山道。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唐母紧张道。
“奥,没事,就是有点疲倦,我自己去就行。”唐岐山安慰道。
“你让他自己去吧,他这么大人了,知道照顾自己。”唐父也是担心,但还是信任他儿子的。
“好吧,有什么情况记得打电话给我。”刘芳说罢和唐仁富出了门。
李家医馆算不得百年老店,是十多年前突然出现的,医馆离唐岐山家三条街,十多分钟便到。医馆只有一位老先生和他的孙女,老先生平时只管号脉,也不问病因,病人也不开口,怪就怪在他孙女就这么直接抓药,也不用药方,虽说不是包治百病,但也是药到见效。唐岐山一直很好奇天下有这样看病的。医馆的位置比较偏僻,在连接两条街道的一条巷子中间,门口没有任何装修,连一块牌匾都没有,不知道的以为这就是一家住户。
唐岐山走进医馆,一位老先生对门闭目而坐,手里一杯盖碗茶,他身前一张黑木桌。老先生看年纪有七十许,胡子拉碴,头上一顶皮帽,额头包裹着头帕,也不怕捂出痱子,身上倒是一般人便装,像是苗族打扮。唐岐山也不说话,他来过好几次,知道规矩,直接伸手让老先生号脉。老先生一接触唐岐山的手,眉头一皱,眼里精光闪烁,一闪而逝。也不继续号脉,而是往内屋叫唤一声:
“艾琳!有客人。”
不多久,一二十许的女子从内屋出来,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让人眼前一亮。许是才洗了头发,发梢为干,更添一丝妩媚。女子上身一件白色齐腰短衣,下穿青色百褶裙,脚着方头布鞋,端端的一个绝色女子,出尘不染,气质空灵,更添异域风情,着实罕见。唐岐山是见过女子的,微微一笑便算作打招呼。
“你母亲昨天来过了,药也抓了。还有事吗?”女子询问。
“我来是想问问我的药材里是不是有一味琉璃草?”唐岐山开门见山。
“你听谁说的?”女子惊诧的看着唐岐山。
“一个和尚,嗯,一个朋友。”唐岐山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女子淡淡道。
“他说这个草药很珍贵,你知道我的家境,我不想因为我的病再拖累,想过来问问。”唐岐山如实相告。
“给你药你只管吃,能治你就行,钱货两清,你不必问这么多。”女子道,听到琉璃草,女子似乎很气愤。
“我只想问问这个药值多少钱,我不想欠别人恩情,也不想别人施舍。我们也不熟,无功不受禄。”唐岐山还是很客气的说明原因。
“你问也是白问,我可以告诉你,你买不起!”女子有点不耐烦了,眉头微蹙。
“你的药确实管用,但我家买不起,你卖我做什么?还欠你多少钱,你告诉我,我以后一并还你,这药我也不抓了。”唐岐山也是恼火,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这态度,像是我死乞白赖,唐岐山心想。
“你……”眼看女子要怒。
“艾琳,不得对客人无礼。”老先生开口道。
“小年轻,你的病不说只有我能治,世俗的医院对你无用,这个你也是知道的,对吧?”老先生和颜悦色的说道。
“我知道,其实我并无恶意,你们能治我的病,我记着恩情的。”唐岐山也觉自己失态。
“不用这么慎重,小事一桩,不过我的药也不是万能的,只怕你吃不了多久了。”老先生捋了捋胡子,咂了一口茶水。
“爷爷,什么小事一桩,这药……”艾琳怒视他爷爷。老先生只是一摆手阻止了他孙女说话。
“小年轻,你能说出琉璃草,我看你朋友不是一般人吧?”老先生笑呵呵的问道。
“这个,他是一个小和尚。”唐岐山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毕竟这家医馆有救于他,不会有害人之心。
“和尚?这附近的寺庙我都拜过香火,不曾认识有和尚能知道琉璃草的。”老先生也是疑惑。
“这琉璃草很难寻吗?”唐岐山也不清楚情况。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