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到了这个季节,也许是看了太多的姹紫嫣红,就向往着一份简单,喜欢浅浅的颜色,疏朗的线条,一如素美的冬。
每个季节都有属于它的色调,而冬,是写意在岁月诗行的纯白,积聚着生命的丰盈,妥贴着一份安静,沉淀着一份欣喜。光阴深远,没有哪段时光,如冬一般干净怡然,也没有哪个季节,可以如冬一样素衣淡妆。
冬的安静和丰盈,就像一个人在四季辗转中,走过春的生发,夏的孕育,秋的沉淀,冬的成熟,经过岁月洗礼,终于学会了藏起锋芒,多了一份沉淀和安稳,和看通世事的通透和安然。
后来,随着漂泊的路越走越远,竟然跟叔叔姑姑的联系也变得稀少,逢年过节都难得打个电话。
其实是一种功利思想作怪,总觉得自己在外奔波总得有点儿成就才有脸去见乡党。
然而让我惭愧的是,尽管自己一直在不停地折腾,但却总没影有脸去见乡党“的机会。
后来有一,我的微信上忽然出现一个陌生的请求,要求我加他为好友,一看号码是老家的地址,就加了。
一聊才知道是我的一个表弟。
起来有意思,表弟比我得多,我只在他很的时候见过一面。
平时如果走在街上,即使对面撞在一起,也不会认识。
我甚至都想不起他的名字,如今也已经为人夫,为人父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我们聊了一会儿亲戚们的近况,又约了今后要多多保持联系等等,在我看来这都是一些客气话,类似社交辞令。
他又问我:“姐,你多会儿回来呀?“
一时间我竟然无语,眼泪就在眼圈里,不知道怎么回答。
“归来哟,归来嗷——就像那首歌,一个“回“字让我无限感慨。
母亲去世后,我有段日子在奶奶家生活,那时我还是有家的。
奶奶去世后,我就没了家。
即使在父亲那里,我也觉得自己像个客人。
每次听故乡的云这首歌我每次听后都会感动,甚至自己都会落泪。
跟老朋友聚到一起时,经常会唱起这首歌。
老家伙们,你这首歌唱得最好。
他们哪知道,我就是那朵故乡的云,云是有根的,他可以清楚自己从哪里来,但却不知自己往哪里去,更不知道他这一生再有没有机会回到故乡。
我把自己扣扣和微信的名字都署名“故乡的云“,只觉得自己就是那朵从故乡飘出,但永远不知归处的云。
表弟的问候我无法做答,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
然而这个“回“的机会很快就来了,尽管我非常不喜欢这个回去的时机、地点和事件。
那是一年快过春节的时候,妹妹因为意外住院,我匆匆赶到银川探视,在护理妹妹的几里,我见到一拨又一拨的亲戚,多年前的年轻人已经见老,多年前的孩子变成了成人,更有雨后春笋一样钻出的一堆家伙,他们用好奇和羞涩的眼睛打量着我这位远道而来从未见过的大舅或大爹我们老家习惯把伯父和叔叔也叫爹。
在医院的几,几乎不怎么吃饭,一都不觉得饿。
有时候应付差使似的去附近拉面馆凑合一下,但医院里的饭却不想吃,不知道是出于生理,还是心理。
姑姑听到妹妹住院的消息,也很快回到银川,那她给我送了一大桶饭,我风卷残云,一扫而光,连汤也没有剩。
我回来了,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场地和时间,但在这么多的亲人面前,在这么深厚的亲情面前,我终于发现我还有可以“回“的地方。
我已是满怀疲惫,归来却空空的行囊,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雨为我抚慰心灵深处的燥热和狂躁不安。”
记得忙碌的春耕结束后,山里能采的菜便只剩下大叶芹了。同家种的芹菜相比,大叶芹的叶子并不大。是大叶,反衬出的,却是它瘦弱的身材。
大叶芹长在阔叶林中,极少单棵,大多是三五十棵的一片,转不了多久,便能把筐装满。
村里人采摘时,基本都是贴着大叶芹的底部用手轻轻折断,很少把根拔出来。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有根在,这块地方明年仍会长出成片的大叶芹来。
大叶芹采回家,多是把叶去掉,清洗干净后切段拌凉菜吃。也不用放什么葱姜蒜之类的调料,倒上酱油,十几分钟即可食用。咬起来脆生生的,清香满口,比家种的芹菜不知要好吃多少倍。当然,也有头晚上用酱油泡好,第二吃的。口味虽然好了许多,但毕竟少了那股脆生劲。
除了凉拌,还可以炒,还可以做馅。只是少了猪肉或猪油,味道便会差许多。
采一筐吃上三四,基本也就吃完了,抽空还可以到山上再采一次。再之后,大叶芹便老了,没人再采了。
时候,我常和伙伴们去山里采大叶芹,也不用走太远,村边不远的山上便生长着高大的阔叶林。那时,总是边玩边采,一会儿采朵花,一会儿揪把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