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叹了口气,将黄纸小船放在泥粉圈内,把棉绳头放在纸船边上,再将小纸人放在纸船上。
对水里那只已害过人的水鬼,李峰也没那么好的态度,即便它曾经也是受害者,对着水面沉声说道:“给你一个机会,自己上来,不然,打散你!省得你再害人。”
可能是感受到头顶镇魂符的威慑,远处的水面再次冒出了些许小气泡,又一个水鬼沿着红绳爬了上来,是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光屁股男性身影,虽然因为怨气影响,面目变得狰狞,但大概年龄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气温再次下降,灯火又再变暗。水鬼刚爬上岸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李峰,看到李峰在看它,便迅速低下头,不敢再四处看,径直爬进了纸船上的小纸人里,与纸人合为一体。水鬼和小纸人合在一体的刹那,纸人突然立了起来,随即又倒了下去,缩进了纸船内部。
李峰手捏剑诀在纸船上凌空画了一道禁制,让水鬼不能随便出来,把纸船放一边,对水面上还在旋转的纸灰摆了一下手,说了一个字“散!”那些灰烬便如失去动力一般飘落于水面。
沙父知道纸船里面那个就是害死自己孩子的水鬼,愤怒地跑过来搬起一块大石头就要砸了它,被蛮子拦下。
“这个水鬼害了你儿子,造了孽,即便能投胎也不会好过。”李峰安慰沙父道,“和那位大叔一起把木舟划过来吧,你儿子的尸身就要浮上来了。”
那位老人也过来把沙父拉走,去准备打捞尸体。到他这年纪多少也会听过一些奇闻异事,知道现在他这个普通人,手上又没什么驱邪的物品,真不能拿那个水鬼怎么样。
没了水鬼的牵制,卷住沙玄生尸体的水草逐渐松开,尸体慢慢上浮至水面。
两人刚把木舟撑过来,便看见水面上浮起了一具尸体,尸体并未有多少发胀。岸上的人帮忙用手电照明,把尸体捞了上岸,经辨认,的确是沙玄生,尸体的口鼻耳塞满了水底的淤泥,右脚脚踝有一个发黑的“手印”,似被一只纤细的手给抓出来的。
寻得尸体,沙玄生的母亲抱着小陶罐跌坐在尸体旁边又是一轮痛哭。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沙玄生母亲已哭晕一次醒来,坐在那抱着陶罐看着尸体发呆流泪。
沙父毕竟是男人,相对来说心情更快平伏下来,李峰走过去说道:“你儿子的魂魄已是水鬼,不能长时间脱离水域,没人帮助的话它也很难摆脱水的桎梏,除非一直呆在陶罐内,但那样对它没好处,为它好的话还是送它走吧。”
“能过了头七再送他走吗?”沙父回头看了一眼妻子怀中的陶罐后问道。
沙父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头七回魂,不仅仅是一个习俗。
李峰说道:“可以,到那天再通知我们吧,我们先回去了。”然后对那五个大学生说道:“以后注意游泳水域的安全性,不要去危险的地方玩。”五个学生连忙点头称是。
既然这里的事情已基本昨晚,李峰拿起小纸船并招呼蛮子和史胖子离开。走了十多米后停下来给沙父留了一句话:“记住,别做傻事,否则变成厉鬼会害人害己。”
蛮子和史胖子跟着李峰走到离那个电线杆百多米远的水边,李峰将纸船放于水面,默念了一段咒语,手捏剑诀向纸船一点,“去!”纸船似有动力般慢慢飘出二十多米后渐渐沉入水中,再也没浮起来,载着水鬼去了它该去的地方了。
史胖子拿着手电朝水面照来照去,似乎在找纸船在哪里,一会后问道:“这就算超度了?那家伙害了人就这么跑了?”
“尘归尘,土归土,总有它应该去的地方。你别以为它逃得了,天地间有一本清清楚楚的账,以后有得它还的。除非它的本事高到传说中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摆脱轮回不沾因果的程度。”
“真有那个境界?”
“或许有,谁知道呢!”
“你不是说不干涉别人报仇的吗?”
“因为由于刚才水面的镇鬼符的镇压,让那只水鬼作用在沙玄生魂魄上的力量断开,那小子再努力些就能慢慢将之吸收了,那它的魂魄会得到天大好处。这只水鬼损失了那些魂力,就算能投胎,下一两世的天赋恐怕也只能比废物好一点。”
“你是故意的?”
“意外!”
“你认为我会信吗?”
......
三人边走边闹着离开了水库。
他们回到S市市区已是半夜,反正都已很晚了,晚饭又没饱,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吃宵夜。
“兄弟,那些老桃树木料和雷击木下午就到了,我已叫人拉回家里,准备怎么处理?”蛮子吃完面前的一大盘子炒粉后说道。
“要再准备些普通干木柴,用火烤的方法将弯曲的木头弄直。还要准备一些切割打磨工具,没的话我们自己买也行。”
一番商量下来,三人决定明天上午去买一些雕刻打磨工具,至于木柴、切割机、锯子和手钻,蛮子家都有。
回到旧屋的时候已是下半夜,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