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感受不到其内心的波澜。
只是这个时候要等,等什么呢?
漫长的夜,枯燥的等待,外面有人报,说是悬镜司首尊陆长河觐见,歆德帝淡淡的道:“让他进来吧!”
陆长河踱步走进来,行色匆匆,看上去神色颇为凝重,他向歆德帝行礼,道:“陛下,刚刚收到消息,京城可能……”
歆德帝抬抬手,止住话头,道:“算了,刚刚陆铮的人已经来给朕禀报过了!朕现在在外面,管不了京城的事情,朕便将金剑赐给了他,让他全权处置京城的事情。年轻人啊,遇到了这样的机会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我们静观其变,看这个年轻人能做到哪一步吧?”
“呃……”陆长河低头沉思,抿了抿嘴唇道:“陛下,此时过于重大,陆铮就算有能力,可是他刚刚才调任兵部侍郎,他能有这个威信掌控局面么?
还有,南衙十六卫和北衙六卫,除了羽林军跟随陛下出行之外,其他的诸卫都在京城。我以为这些亲卫有至少一半已经倒向了太子,陆铮纵然手上有一些资源,可是手中没有兵,怎么能在这种凶险的局面下有作为?”
歆德帝阴恻恻的冷笑,笑得陆长河浑身不自在,也笑得徐天道觉得毛骨悚然,遍地生寒,歆德帝忽然站起身来,用手指着陆长河道:
“长河,如果陆铮办不到,他就只能死!因为朕需要的是要么能在危难时候替朕排忧解难,救朕命的人!朕要的是在关键时候,能替朕死的人!
长河啊,这么多年了,你我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但是你我的身份,你我的地位,你我彼此是对方何种存在,这一点你和我都要谨记,知道么?”
陆长河跪在地上道:“陛下,臣谨记,臣就是陛下的守护者,随时准备替陛下死!”
“哈哈!”歆德哈哈大笑,他回头看向陆长河,道:“这么严肃干什么?些许小事而已,非得这么严肃?”
陆长河道:“陛下,此时绝无儿戏,岂能不严肃?”
“好了,说了这么久,朕也乏了!长河,你平身吧!”陆长河慢慢站起身来,然后往后退,一直退出到了厅堂的外面。
他刚刚走出厅堂,忽然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一扭头,看到对方是羽林军中郎将曹华,他愣了一下,道:“曹将军,你这是……”
曹华嘿嘿一笑,道:“陆首尊,从今天起,你我就要好好在一起亲近了!陛下有旨,悬镜司首尊陆长河玩忽职守,贪得无厌,勾结逆贼,欲要图篡位大业,先着中郎将曹华缉拿关押,敢反抗者,杀无赦!”
陆长河惊呆了,他睁大了眼睛转身就要往行宫跑,却被曹华一把拎住,曹华身高两米有余,一身功夫了不得,陆长河本也有修为在身,可是比之曹华这种顶级的武将,他的那点手段算什么?最多就是挠痒痒的水准呢!
曹华将陆长河拎了了起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陆大人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长江后浪推前浪,陆大人,卑职得罪了……”
陆长河被曹华抓在手中,浑身动弹不得,身体带来的巨大的痛苦,让他绝望无比。他的一颗心已经坠入到了谷底,他拼命的嘶喊,拼命的歇斯底里,可是,行宫巍然依旧,行宫中的陛下稳如泰山,并不稍动!
行宫中,歆德帝依旧沉稳,徐天道却只敢侍立在身旁,外面陆长河鬼哭狼嚎般的惨叫传进来,两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徐天道只觉得心中瘆得慌,难受啊……
歆德帝道:“我离开京城的消息只有你知道!能从你口中知道消息的人,只有陆长河!嘿,陆长河啊,一辈子当狗多好?至少能够善终,可是偏偏要去做贼,焉能怪朕心狠手辣?
师兄,你瞧瞧现在我们大康是不是很热闹!我还没死呢,他们都按耐不住了!师兄引领我进修道之门,我孜孜不倦求长生之道,我倘若真长生,会不会躲不过
我子孙后辈的追杀?”
徐天道低头不语,冷汗涔涔而下,这些话他哪里能说?他只能装傻,闭嘴不语!
歆德帝也没有继续追问,过了好大一会儿,他忽然看向后面的营帐,冷冷的道:“谁啊,说话!”
营帐后面,隐隐有人影晃动,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末将得兵部侍郎陆铮之命冒死禀报陛下,京城太子龙兆炎,公主府公主龙灵秀反了……”
来人洋洋洒洒,说了足足万言,将京城眼下的局面说得清晰明白,这其中包括几位王爷的情况,众多嫔妃的情况,还有在京的各大家族的情况,等等,事无巨细,都禀报得清清楚楚,显然,他们把这个差事办得非常的漂亮。
歆德帝微微一笑道:“终于还是来了,再不来朕真要睡着了!好吧,陆铮没有让朕失望,至少,他在仓促之间接手了陆长河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疏忽,这很好,很欣慰,说明他足以将陆长河取而代之,他值得朕的信任!”
“谢陛下夸赞,末将一定禀报陆侍郎!”来人道,态度十分的谦卑恭谨,歆德帝道:“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如何和陆长河说的?就在你站立的地方,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