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敬来找王文元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他认为眼下对王文元来说是个好机会。
不夸张的说冯浩才一直是沙田县的最大-麻烦,这么一个老头在县衙待着,别的不说,单单王文元的威严便受到了损害便非常大。
他堂堂的县尊大人,照理说沙田县他最大,可是实际情况是冯浩才一不高兴便对他大骂一通,被骂得像孙子似的,他还不敢回嘴,可想而知让他多没面子。
现在好了,陆铮和冯浩才斗起来了,以陆铮的秉性,这事儿肯定能斗到底,王文元只需要顺水推舟,便可以把冯浩才的问题解决。
冯浩才被解决了,冯子冀回来给他老爹找场子,王文元可以把事情退得一干二净,这事儿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全是陆铮干的呢!冯子冀要算账找陆铮算账去,不关他王文元什么事儿。
这种好事儿,王文元没有理由不干,而寇相文肯定也是同样的心思,相比王文元,寇相文更恨冯浩才。
寇相文这个人看着整天笑眯眯的,人畜无害,其实此人心胸最是狭窄,睚眦必报,冯浩才骂他最狠,他心中只怕恨不得这老东西早死呢!
这一来,王文元的风险便可以更低了,不管陆铮怎么闹,王文元只需要把县衙里的人管好,让大家都不去掺和这件事,这事儿跟他什么关系呢?
干脆,他决定把三天后定为他的休沐日,那天县衙里面由县丞寇相文管事儿,他则出县衙带着美婢逍遥快活,等到他回来的时候,陆铮已经把事儿办完了,到时候就算冯子冀纠缠不休,他还能把寇相文顶上去当冤大头。
计议已定,陈孝敬和王文元对视一眼,齐齐大笑起来,很显然,他们觉得这个安排妥善周到,天衣无缝。
……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至,这一天县尊大人王文元休沐,带着后宅的姨娘和美婢,驾着几辆大车出了县衙,去郊外散心游玩去了。
他走之前对县衙的差事做了安排,让寇相文负责县里的日常事务,代替他行使县尊之权,戴相文笑面虎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狡猾如狐,随便在县衙里点了个卯,便推说自己身体有恙,让主薄蔡少林在县衙盯着,他自己则回去休息去了。
这一来,县衙里一帮差役书帖们没了人管,可是王大人有言在先,让他们今天不能踏出县衙一步,他们不敢违背,于是全都聚在了一起聊天打屁,说的事情自然离不开陆铮和冯浩才今天的事情。
“嘿嘿,哥儿几个,我觉得啊,陆大人绝对是雷声大,雨点小!冯大人不算什么,可是冯子冀那可真是统兵的角色,一言不合便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知府大人也不敢得罪冯大人,陆大人能这么冒失?”一名差役道。
“切,王二,你这想法就错了,什么叫年轻气盛?陆大人就是年轻气盛,你知道陆大人是什么来历么?我告诉你王二,咱们陆大人在京城可是连宰相都敢得罪的狠角色,他还怕一个冯子冀?”班彪瞪着眼睛道。
“班头,我咋感觉你有些偏向陆大人呢?我瞧着这陆大人白白净净,瘦瘦弱弱,能有多少血性?估计连一只鸡也杀不死吧?”一名衙役不服气的道。
他这一说,倒是有一些人附和,班彪脸色涨红,道:“你们这帮小子懂个屁,事情究竟怎么样,回头就能见分晓了,现在你们少聒噪!”
班彪不让大家聒噪,可是大家哪里能管得住自己的嘴?县衙六房都叽叽喳喳,热热闹闹,就像是过节似的热闹呢!
就在大家议论最热烈的当口,不知谁喊了一声:“陆大人来了!”
这一声喊,大家齐齐看向门口,陆铮一袭便装,白袍加身,头戴紫金冠,脚踩粉底靴,当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以前整个县衙最有风度的是陈师爷,现在陆大人来了,可把陈师爷给比下去了呢!很多人心中如此想,班彪和陆铮比较熟悉,他笑嘻嘻的凑上去,道:
“陆大人,您……您来了?”
他本来想问您怎么有空来呢,可是觉得不妥,临时改了口,陆铮道:
“今日个我主要处理县学的事情,冯浩才倚老卖老,想着把县学给霸主喂鸡养老呢,这哪里成?
我给了他三天之期,今天是摊牌的日子,考虑到他毕竟是老人了,得给他一点面子,清场的事情我就不在场了,让下面的人去干去。”
陆铮摆摆手,忽然用手指着班彪道:“本来这些事儿是你们应该干的!知道么?”
班彪一听,吓得腿都软了,其他的一帮衙役捕快也脸色大变,心想你姓陆的不怕死,咱们家里可还有婆娘小孩,哪里能跟着你一起去卖命?
他们心中这么想,还没来得及表达,陆铮哈哈一笑,道:“行了,我知道你们的难处,冯大人有点背景,你们都怕对不对?所以这事儿不麻烦你们,我自己从京城带来的一彪人已经把局面给控制了,分分钟就能办妥!
这不,办差没我的事儿,我便只能来县衙避一避,正好,你们这帮哥儿都在,咱们好好唠唠?反正闲着无事是不是?”
陆铮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