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前来陆家的宾客中,可以说云集了整个金陵的权贵。
他们纷纷前来,各怀心思,各有目的,然而现在,此时此刻,他们一个个全成了傻子。
陆铮就那样站在他们面前,文质彬彬,人畜无害,可是在场所有的权贵,都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一个个大佬自以为得计,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结果全都成了陆铮的背景,眼下的局面简直是精彩之极。
对陆善长来说,这简直是绝地重生,本来今天他的寿宴已经成了一场闹剧,现在,寿宴成了天大的喜事。
谁说陆铮被刺杀了?陆铮现在站在这里活蹦乱跳的呢!
很显然,陆铮掌握了一切,他的对手被陆铮算计得死死的,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回头恐怕还不知要惹出多少事端来呢!
“铮儿,你……你为何这时候才到?今天家里可是贵客临门,这些都是你的长辈,你还不快向各位前辈大人谢罪?”陆善长道,他这话乍听上去严厉,可是瞧他的表情却是笑逐颜开,哪里有半点严厉的意思?
陆铮神色平静,淡淡的道:“祖父,刚刚孙儿从六合前来,路途的确遇到了一点小事情,有那么几个跳梁小丑想着给孙儿制造一点麻烦。
说起来还是冲着咱们陆家来的,祖父今天大寿,大宴宾客,那些个别有用心者想着搅局呢!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孙儿安然无恙的来了。
各位前辈,各位大人,小子陆铮在这里给各位见礼了。外面估计有传言说小子已经死于刺客之手,各位切莫听信这些传言,那都是自以为是的人说出来的大话,我身边有程将军护卫,另外有五千虎贲环伺,区区蟊贼,岂能奈何我?”
陆铮这话一说,全场躁动,陆铮这话潜台词很多啊。很显然,消息误传,说明动手的一方自以为成功了,他们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呢!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陆铮张了一张网,等着他们入网。现在,这些动手的人,估摸着十有八九已经被陆铮掌控了,通过这些人顺藤摸瓜,背后的主谋极有可能浮出水面。
陆铮另外一层意思则是,他和程虎关系紧密,这件事程虎的南府军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动手的人势力很强,能不能强过南府军的五千铁骑,可以先自顾掂量一下。
顾家号称是江南第一家,势力强大,私底下豢养着死士私兵,可是这些人人数不多,死士也就百来人,私兵也不过几百人。
他们这些人在暗中搞刺杀,搞破坏可以,真正面对南府军骑兵绝对不堪一击,陆铮只要找到他们的老巢,然后立刻行动,顾家多年的积累必然毁于一旦!
顾天养坐在贵宾席上,脸色僵硬,浑身像长了刺一般难受。顾家的基业毁于一旦,更有可能让顾家遭遇灭顶之灾,此情此景,他哪里能冷静得了?
陆善长又说话了,这一次他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对陆俊道:“俊儿,最近这一段时间你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外面关于你的传言有多少?
你的父亲,母亲多么担心你?家里多么担心你?你呀,不孝得很,还不快快见过你的父亲和母亲?”
陆俊被陆善长一骂,早就吓得腿软了,连忙去见陆谦,陆谦大悲之后见到两个儿子都活生生的回来了,心中无比的欢喜,罕见的没有骂人,只是道:
“还不快去见你的母亲?”
张夫人已经按捺不住从侧厅冲了出来,搂着陆俊便一通大哭,哭了又笑,失而复得,大悲过后大喜,也算是难为他了。
陆铮哈哈大笑,道:“祖父,既然都说外面的那些话是谣传,那自然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炮制出来的!
谣言不可信,信谣言者要吃亏,各位贵客,这一点你们可要谨记!”
陆铮话锋一转,森然道:“最近我陆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儿,屡屡被别有用心的人针对,这说明我们江南不太平,我们陆家是三公之家,是钟鸣鼎食之族?自本朝立国以来,有三朝皇上亲临我陆家,陆家累受皇恩已经过百年。
这等大族可谓是江南的标杆,然而依旧屡屡被人针对算计,可想而知,对方用心是多么险恶,其用意更是难以揣度!”
陆铮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声色俱厉的道:“更可怕的是,这一股势力养了死士,豢养了私兵。按照我大康律令,但凡是豢养死士私兵者,皇族之人交宗人府严肃查办,非皇族之人,罪行如同谋逆!
各位大人,各位贵宾,不夸张的说,当下我江南已经出了乱臣贼子,出了要造反谋逆之徒!”
陆铮这一席话说完,全场雅雀无声,所有人盯着他,身上都冒出冷汗。
陆铮对大康律令了解得很,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说出来,让人仿佛亲眼看到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死士和私兵掀起的腥风血雨。
任何正常人,想到死士和私兵都忍不住毛骨悚然,但凡是有良知者,对此莫不深恶痛绝。
而现场做贼心虚之人更是大有人在,顾家众人,一个个面如土色,而躲在顾天养后面的汪廷,更是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