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陆铮转眼到应天已经五个月了。
盛春时节过来,现在的六合已经秋风飒飒了,短短五个月,六合的局面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聂永的知县已经渐渐站稳脚跟了,虽然两个县丞依旧阳奉阴违,但是他们想彻底架空聂永已经没有可能,从目前的局面看,六合县衙至少算是三分天下了。
南府军顺利的下山之后,詹天启的燃眉之急得到了解决,他对聂永的信任也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聂永被当成弃子的可能性现在已然可以排除。
陆铮在秦淮河出了一次风头之后迅速的隐匿,根本不和外界接触,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时文备考上面,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聂永也终于有精力在时文上给予陆铮指点了,陆铮帮他在前,可是时文制艺聂永真能做他的老师,为了指点陆铮,聂永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将自己毕生所领悟到的经验毫不保留,对陆铮可谓是倾囊相授。
不得不说,单从时文来论,聂永的水准要高罗冠才一个层次,聂永可是二甲头名的进士,其时文水准是状元级的。
有了聂永的悉心指点,陆铮的时文水平更加的突飞猛进,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陆铮除了时文之外,分心最多的便是三孔桥的生意了,好在经过了几个月的努力,三孔桥的生意在顾至伦的操盘下已经做了起来,虽然现在利润不多,但是只要稳住,加上后续陆铮还准备了很多的策略,那边的生意必然要火爆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从京城接二连三有消息传过来。
第一个消息是陆铮的老师罗冠才从京城写了信过来,他去了京城本是准备备考的,却凑巧碰到了友人,得到了其举荐在吏部补到了河南的实缺。
不日罗冠才便要去河南作知县去了,这一次他给陆铮写信告知此事,希望陆铮能够以学业为重,一定要一鼓作气乡试中第,另外还约定他三个月之后再给陆铮写信,届时陆铮便可以知道其地址,以后可以师徒二人保证通信不至于中断。
陆铮收到罗冠才的信没有多久,京城便传来的皇上的旨意,太皇太后明年大寿,皇上宣布开恩科,乡试恩科定在九月,南直隶乡试主考官由南朝廷拟定人选,择日呈奏御前。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全国学子震动,尤其是金陵学界欢呼雀跃,陆铮听到了消息也十分高兴,感觉士气大振,斗志愈发昂扬了。
掐指算日子,离明年乡试已经不足一年,接下来陆铮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用心用功,绝对不能再因为其他的事情耽误时间了。
然而,很多事情不以陆铮的意志为转移,眼前陆铮就有很多事情无法推诿,顾至伦那边的事情,现在正在关键的时候,一些小主意顾至伦敢下决定,可是关键问题他必须来找陆铮,没有陆铮的拍板,他不敢轻举妄动。
另外则是苏清邀请陆铮去秦淮河吃酒,苏清是陆铮的坐师,其他的人陆铮可以不给面子,苏清的面子他能不给?
另外还有,顾家现在在频繁试探聂永,陆铮在东门还有几万亩地,另外,为了让两营下山,陆铮和顾至伦等人可是花了几万两银子出去,这些银子都是白花花的,能不能找回来这也得陆铮来谋划。
所以,真正留给陆铮读书的时间并不充裕,所以每一点点时间都弥足珍贵。
……
顾至伦又来了,影儿心情不是很愉快,这老家伙每天都来打扰公子,那么一些小事儿都做不好,公子养他是干什么吃的?
“影儿姑娘,这些胭脂都是我从北燕刚刚送来的上品中挑的,特别适合影儿姑娘。这就是我的一点小意思,您千万要收下!”顾至伦笑眯眯的道。
影儿微微皱眉,道:“顾老板,我可不稀罕你这些玩意儿,公子学业繁忙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天天都有那么多事情非得让公子来拿主意呢?你堂堂的老板就不能决定么?”
顾至伦苦笑道:“影儿姑娘,要怪只能怪我无能,很多事情真的拿不准啊,铮哥儿不点头,我也不敢做啊!”
影儿瘪瘪嘴,道:“公子能管你们一辈子么?将来公子中了状元了,你还指望他帮你管这么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顾至伦愣了愣,一时无言以对。
“影儿,你又说些什么胡话?世叔来了你得客气一些,怎么就不长记性呢?”陆铮的声音从书房那边传过来,影儿吐了吐舌头,慢慢退下去。
顾至伦连忙凑到陆铮的面前,他嘴唇掀动道:“其实铮哥儿,真不能怪影儿姑娘,是……”
“好了,世叔,直接说事儿吧,开门见山最好!”陆铮打断了他的客套,直接问道。顾至伦道:
“是!铮哥儿,你的判断目前还没有成为现实,何良工依旧很冷静,码头的生意也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下,丝毫没有恐慌。
不得不说,这小子在三孔桥的影响力很大,我们的生意做起来了,抢了碧云楼的风头,他明面上不说什么,暗地里可搞了几次事儿了,这家伙仗着有顾家的靠山,现在还是很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