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大门外,自老太太以下,全家一共几十口人全部都列队站好了。
今天张家要大祸临头了,陆铮捅破了天,得罪了秦王世子,对方已经率领骑马带刀的侍卫杀上门来了呢!
后院的女眷们都六神无主了,张承西也吓的腿软,不知道怎么办了?
老太太脸色煞白,花寒筠扶着她,她嘴里使劲的嘀咕:“祸根啊,大祸根啊!怎么就没早下决心,现在惹了大祸了!”
花寒筠心中也有些慌,不过她脑子里却想,陆铮那么机灵聪明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这事情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委?
家里的姑娘们,张宝仪等人站在最后面,张宝仪道:“陆铮这家伙,肯定是中了秀才便自以为了不起,竟然敢冒犯秦王世子,他有十条命只怕也不能保得住了吧?
他是贱命一条,死了便死了,可是牵扯到了我们张家,让我们也跟着受这无妄之灾啊,今天……今天我们还能不能活啊!”
张宝仪这群丫头平常没有经过事儿,看到这种阵仗,一个个已经吓得半死了,她们这一哭,搞得大家心中更是惶惶,那情形真狼狈至极。
在人群中没有陆铮,张承西让崔大去喊,也并没有把陆铮叫过来。
眼看着世子一行人就要来了,陆铮竟然还敢不来,他真是要将张家坑死么?他心中恨透了陆铮,咬牙切齿,恶向胆边生,正要亲自有所行动,只听到前面一阵喧哗,然后听到一个高亢的喊声:
“秦公子驾到!”
秦公子就是世子的化名,扬州所有人都知道此事,这一声喊传过来,张承西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接着便听到几声炮响,新城河大街上一阵喧哗,随后便看到梁泉义身后跟着宋瑾,马学望、吴辅等扬州的各级官吏齐齐往这边跑过来。
这些官员都是乘轿而来,却早就下轿了,都在门口不远处等着呢,待到秦公子一到,他们全都跑了出来,排成一列跪在了张家人的前面。
所有人都跪下去,连老太太也都跪在了地上,这时候才看到秦公子的轿子出头。八抬大轿,周围跟着七八名挎着腰刀的精壮男子,轿子停下来,立刻有奴才上去扶着秦公子从轿子上下来。
梁泉义高喊一声:“扬州梁泉义率扬州八县官吏拜见世子殿下!”
梁泉义这一喊,所有人齐齐喊道:“参见世子殿下!”
秦公子头微微昂着,背负双手,走下轿来。他目光环顾四周,轻轻的哼了一声,道:“怎么了?我看到有些人浑身发抖啊,是冷得厉害,还是什么原因?还是我秦公子真就是那般让人害怕,让你们一个个都吓破了胆么?”
秦公子这一说,跪在地上的众人更是战战兢兢,梁泉义道:“公子误会了,山野之人,没有见过皇室贵胄,在贵人面前出了丑,还请公子谅解!”
秦公子微微皱眉,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轻轻抬手,道:“都起来吧,别跪着了,今天我不是来立规矩的!”
“谢世子!”一众官员连忙道,然后才缓缓站起身来。
张家众人跟在后面慢了一拍,也都站起身来,老太太跪久了,身子骨儿有些吃不消,花寒筠在一旁扶着她呢!
秦公子哈哈一笑,道:“好啊,扬州都是山野之人,唯有陆铮一个人不是,这么多人都在,陆铮为什么不在?”
秦公子这一说,梁泉义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张承西连忙凑上前道:“回禀世子,自昨日宴会结束之后,我张家便将陆铮的行踪完全控制在了府上的西院,没让他出来一步,就是等着世子今天来亲自发落呢!”
秦公子瞥了张承西一眼,冷冷的道:“是么?我记得不错的话,昨日陆铮还是你们张家引以为傲的小三元,怎么一夜的时间,就成了你们府上的阶下囚了?”
张承西愣了愣,因为太紧张,他双腿都不受控制的打颤,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在京城也待过一些年,可是现在,看他的模样,还真就像是山野之人,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他捏捏诺诺半天,道:“禀告世子,陆铮虽然小有才华,但是其人敢冒犯世子,这便是他天大的罪过,他纵然是我张家的外亲,我们也断然不能包庇他!”
秦公子眯眼盯着张承西,目光又看向了张母,淡淡的道:“这位老人家便是张家的老祖宗么?”
老太太心中一惊,忙道:“回禀世子殿下,老身不过是张家的不死老残废罢了,老祖宗万万当不上。
陆铮此子,其性格乖张,其实他并非我张氏一族的人,他在江宁府的时候,其性子便常常惹事生非。陆府便将此子送到我张氏这边,希望他能在这里得到磨砺,性子方面能够上进一些。
没想到,此子之前还勉强过得去,自从这一次童子试中了之后,乖张的老毛病又犯了,竟然冒犯了世子。
老身今天说句话,只要世子高兴,无论如何惩罚他,我张府上下绝无二意。”
秦公子脸上露出笑容,心中对张家的反感愈发强烈了,他来之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