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琴细长的眉, 狠狠一顿。
虽然早就知道时寒这个儿子无情冷血,但事情完全脱离自己掌控,被时寒反将一军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庄琴习惯站在最高处,她绝不承认自己会被时寒制衡。
庄琴的视线,落到被时寒护在身后的那个小姑娘脸上。
她深而细长的美目,深深一沉。
她想, 她找到了时寒的弱点。
庄琴轻启红唇, 正要反击,挣扎着站起身的时珩挡在庄琴面前:“时寒,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诋毁妈?
那个镯子本来就是奶奶传给妈的, 是时家一代一代只传给儿媳妇的传家宝, 妈凭什么不好意思提?
报警就报警,现在就报警, 看看警察来了抓谁!”
时珩先是因为视频的事, 丢了大脸。
接着,又因为被时寒当众甩出去,落了面子。
现在, 正是给他找补, 修复形象的机会。
所以,即使心里对时寒依旧有些怵, 时珩还是强撑着挡在了庄琴面前。
时珩这话一出, 时寒带着戾气的脸上就勾起一抹哂笑。
时寒:“好啊, 那就报警。”
“不能报警!”庄琴想也不想, 脱口而出。
在场宾客:???
宁心:???
时珩转头看向脸色略显苍白的庄琴:“妈,为什么不报警!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讲什么情面。”
“……”庄琴红唇下的牙,咬得死紧。
如果可以,她真想给时珩一个大耳刮子叫他闭嘴。
她庄琴,偏袒宠爱出的小儿子,怎么会是这么一个看不见眼色的蠢货。
其实,不怪时珩。
时珩作为贵公子的典范,被时氏夫妇精心培育,学识、见识都不缺乏。
可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又怎么需要看人眼色。
更何况,在时珩眼中,庄琴从时老太太那继承镯子,就是正正当当的事。
时寒冷笑:“时太太当然不敢报警。只传给时家历代长媳的镯子,她怎么会有资格继承。”
时珩:“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妈就是爷爷奶奶唯一认可的媳妇,她如果没资格,谁有资格?”
“哦,是吗?”时寒撇了撇唇,眼底露出一丝不耐。
“时珩,如果你脑子不坏,应该记得,那个镯子一直戴在奶奶手上。我们时家的老太太,从来都没承认过庄琴儿媳妇的身份。
这个镯子,奶奶早就交代过,让我在她百年后收好。”
老太太的贴身之物,现在却在庄琴手上,被她当作时家儿媳妇的象征戴着招摇过市。
时珩从来不知道其中隐情,被时寒这么一提醒,他才突然想起来,好像……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时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对他们唯一的儿子时业伟和媳妇庄琴不待见。
反而对由他们一手带大的时寒,十分偏疼。
时珩自小跟时业伟、庄琴生活在一起,反而很少见到爷爷奶奶。
可是,记忆里,几次见到时老太太,她手里的确戴着这只玉镯。
只是最近,他见到庄琴戴上了这只玉镯,下意识便以为,是奶奶给她的。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时珩绝不愿相信时寒的话,他回头问庄琴。
庄琴深吸一口气,“别听你大哥的话,他是故弄玄虚。
你们奶奶一直戴着这个镯子,只是因为她喜欢。
老太太最近身体不好,被你爸爸送去国外治疗,临走前,她把这个镯子亲自摘下来,戴到我手上。
这是老太太送我的。”
这种说辞,庄琴早就准备好了。
所以,她可以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说出来。
其实,时家那个老太婆那么讨厌她,又怎么可能亲自把镯子取下来送给她。
这不过是庄琴趁着老太太体弱,硬生生给撸下来的。
时寒:“啧,你编谎话的能力越来越好了……可惜,律师马上就到,我已经把这里的一切,委托给我的律师处理。”
庄琴:“你叫律师来干什么!时寒,我已经说过了,这是你奶奶她……”
“你大概想不到,老太太早就在生病住院之前,清点了资产。包括那件传家的玉镯子,还有你脖子上那条翡翠项链在内,全部都已过户给我。”
时寒眼神冰凉:“一切资产转让,都在律师陪同下做过公证。其他东西,等我回到时家,会一件件清点,现在——你等着今晚在警局录口供吧。”
时寒说完,再不看脸色错愕,满目震惊不敢置信的庄琴一眼。
要不是老太太还在他们手上,时寒又怎么可能一直忍着这些厌恶的家人。
只可惜,有的人,把他为了老人家暂时的退让,当作了示弱。
“什么情况,时太太偷了时老太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