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飞速变换,韩纷强撑着不陷入昏迷,身体如同烙铁一般火热,内心却是零下的冰凉,飞行中,几滴泪滴脱离身体,在狂风下疾飞,韩纷的意识变得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停下,地面温暖而又柔软,泥土的气息中混杂着青草的味道,经脉堵塞加上咫尺天涯的后遗症一并袭来,韩纷陷入了昏迷,最后的一个想法,不是不甘心,也不是怨恨,而是觉得这里一定是个好地方。
昏迷的感觉很奇妙,意识徜徉在一片无边际的黑暗之中,你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你可以移动,但你没办法确定你是否在移动,似乎是一直在游荡,似乎又是一直在静止。
虽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但你明确地知道你是存在的,你存在于这片黑暗之中,你想要呐喊,但你只有意识,你想要释放,但你又做不到,这种感觉,就像是窒息一般的难受,你努力挣脱,可最后发现都是徒劳无功。
这种想要挣脱的不甘心越来越重,意识也愈来愈强烈。
终于......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自远处亮起一道微光,韩纷如果是溺水的人看见了伸进来的木棍,拼命地靠近。
越是靠近,光明越大,也越刺眼,韩纷不顾一切,冲进那团光明之中。
先是强烈的光让视线陷入光亮,眼前能见的只有白光,刺眼的感觉传来,紧接着光芒渐渐减弱,韩纷发现自己在一间屋子里,左右看了看,屋子的装修极为奢华,检查了身体,整体上没什么大碍,堵塞的经脉已经恢复,只是修为降了二境八段。
身体传来的剧烈疲惫感告诉韩纷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要身体自行恢复,预计起码三个月的时间,不过韩纷有《君玉诀》,静心修养的话,半个月的时间足以。
韩纷把被子掀开,被子是蚕丝的,手感极为顺滑,地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地毯,应该是某种异兽的皮毛,屋内摆放着檀木的桌椅,桌子上有一套崭新的茶具,瓷质,表面有彩釉的青花,小巧精致,墙壁上挂着几副山水画,隐约能察觉到灵气地流转。
只是一间供外人居住的房间就有如此的装修,想都不用想,这家主人绝对是个不差钱的主。
韩纷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久违的阳光让他感觉到陌生而又熟悉,门外恭候的仆人见韩纷出来,先是躬身行礼,然后开口说道:
“公子你醒了,少爷说等你醒来后就去他那边。”仆人看着应该是三十岁的年纪,说话时也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韩纷。
“麻烦你带下路吧,我定是找不到的。”韩纷开口说道,他发现自己的声音透着无法掩饰的虚弱,嗓音略有些沙哑。
“本该如此,公子随我来。”仆人说罢先启步离开,韩纷跟在后面。
穿过郁郁葱葱树林里的小路,眼前豁然开朗,韩纷抬起头看了看,惊讶地张大嘴巴,低头看了仆人一眼,发现后者神色平常。
“这……是你们公子住的地方?”韩纷感觉自己声音有些发抖。
“是的,公子此时应该在八层的悟道居,你可以直接上去找他。”仆人说罢就径直离开。
眼前的建筑是一栋二十层的巨楼,大概有三百多米的高度,占地也是极广。
韩纷四周看了下,这么大的地方,从之前的仆人以后,就再也不见其他人,起码门口也要有两个护卫吧,但事实上并没有,门口有云岩雕刻的涅槃火凤,惟妙惟肖,火凤凰摆放在大门入口的左边,右边却空空如也,看上去极不协调,韩纷心想这个仆人口中的公子一定是没什么艺术细胞的。
进到阁楼中,发现内部的空间极为广阔,地板是质地坚硬的石质,颜色偏深,能看到表面因为光照反射的光辉,说明这种材料定也不是什么凡品,韩纷虽然之前在书院也算是阅览群书,见识颇广,可也认不出这地板的材质,大厅内摆放着一些木质的雕刻品,做功精巧,大厅的左边有桌椅,一层应该是招待客人用的地方。
顺着楼梯上到二楼,韩纷大致扫过一眼,二楼应该是类似于娱乐场所的地方,看到很多有趣的小东西,可又叫不上名字来,一直上到八楼,韩纷放眼望去,八楼算是最精简的地方,地面上铺了一层乳白色的毛质的地毯,一位身着洋红色衣袍的年轻人正盘腿坐在中心靠左边的位置,在他的不远处,两位中年男子靠坐在地毯之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见韩纷上来,正了正身子,冲他招了招手示意韩纷过来。
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韩纷放出一丝微弱的神识查探二人的修为,之觉得自己的神识仿佛进入了深渊,再无踪迹,韩纷撇了撇嘴,怎么到处都是这种高手,读书的时候,《五洲杂谈》上说低境的修士占据了修真界总人数的百分之七十,可韩纷到现在为止,认识不都是一些看不透修为的高手嘛,还是说自己运气太好。
韩纷来到二人身边,分别行了儒教的见面礼,两位中年也朝韩纷抱拳还礼,这种礼仪确实是从儒教那里流传出来的,但如今被各地的修士传用,见面的礼仪表明的是一种善意和态度。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