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此类言语颇有些似曾相识。
随后一番计算之后,便将此次四方势力攻伐浮黎所带来的伤亡人数统计出来了。
今次外门弟子伤亡三千六百四十八人,内门弟子中参战者两百九十一人,各大洞天真传有七人战死,十八人受轻重伤,还有两位乃是萧氏一族、卢氏一族的嫡系灵神。
如此伤亡人数出来后,令司马元都为之瞳孔一缩,即便是太清宫的气氛都为之一肃!
“血债,从来只有血偿!”司马元低沉言道。
皇甫道神手中灵符一甩,给在座之人一一传阅之后,言道:“对于此次山门重创,诸位有何话说?”
殿中之人沉默片刻后,苏若煜拿起灵符,仔细分析上面伤亡人数后,方才缓缓言道:“今次山门遇袭,之所以造受如此重创,原因有三:一则是外门守御疏忽,在敌人攻进家门后都未曾传讯示警,不仅让内门错失防御良机,更连累数千弟子枉死,乃是失职;二是我浮黎承平日久,几乎忘了何为‘兵戈’之意了,仗着外门有领主抵挡,以为如此便可高枕无忧,实乃可笑至极;第三点便是我等未曾及时止损,且在斗法中未曾作出有效抵御乃至反杀,才让诸多弟子沦为其等刀下亡魂。”
听闻苏若煜此番自省之后,司马元默默点头,暗道这位圣溟洞主倒也并非只是个跟屁虫,随即便听闻其朝着司马元看来:“当然,也幸亏司马洞主及时出现,否则山门伤亡必将更大!”
司马元眼露惭愧,苦笑摆手。
一番自省检讨之后,皇甫道神轻轻一敲座椅,殿中顿时沉寂,只见他目光平淡,脸上却升起一丝肃杀之色,缓缓言道:“正所谓礼尚往来,方可不负‘道友’之情,今次彼等四方势力袭我山门,杀我门人弟子,若不回礼一二,恐会令山门上下寒心,更会让下面势力人心浮动。”
他语气一顿后,方才稍显低沉地言道:“你们说说,找谁合适?”
众人闻言相视一眼,却闻陈景清皱眉言道:“而今我浮黎新战,诸多弟子伤势尚未痊愈,若仓促报复,恐怕更加会让山门人心浮动吧。”
皇甫道神轻轻颔首,随即看向灵瑶洞主,郦瑶沉吟片刻后,似有些不忍,但看到那灵符之上血淋淋的数字之后,当即银牙一咬,沉声道:“此仇不报,如何对得起我浮黎弟子?”
一对一,打平。
皇甫道神目光一转,看向苏若煜,目光似有探询之色。
这时,司马元算是看出来了,什么狗屁的‘为弟子报仇’,这不过是皇甫道神与萧毅斋斗法的基石,或许两人会在此事上较量一番,故而才抛出这个诱饵,而且此事乃是皇甫道神提出,想来其必是首肯的。
在浮黎仙山太清宫议事条例中,拢共六位洞主席位中但凡有半数以上者同意,那么所议之事便可施行。
而皇甫道神之所以抛出此事,或许便是对萧毅斋的试探,乃至是压制!
这时苏若煜看了眼玄真浓雾一眼,稍作犹豫后便正色道:“方才清虚洞主所言苏某以为不妥,你所言的‘仓促’不过是对于凡人而言,今次我浮黎遭此重创,若不立即反击,才会让下面弟子心生怨怼,唯有立起杀伐,血债血偿方可泄我山门上下心头之恨!”
司马元闻言心头大震,暗道皇甫老家伙莫非要截胡?这位尚未‘归义’的道友还未曾改换门庭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挖墙脚角,这样真的好么?
司马元心中狂呼,但也有些无可奈何,毕竟相交于皇甫氏族这颗参天大树,他司马元确实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不说苏若煜最终是否会倒向自家这一方,单说其即便来了,那日后又会以谁为首?
难道要这位修道数万年的老牌道尊向他司马元俯首称臣?故而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自家这位老舅似乎帮了他一次大忙?
司马元心中苦笑,嘴巴张了张后,终究还是未曾言语,岂料这时苏若煜道完之后,正看见司马元张嘴,似是欲言又止之态,他当即问道:“不知司马洞主可是有何异议?”
司马元闻言,只见皇甫道神、萧毅斋等人齐齐看来,尤其是萧毅斋似乎眼带笑意,甚至还从其眼中看出些许鼓励之色。
司马元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后,当即大义凛然地道:“司马以为苏前辈与郦前辈所言甚是,我浮黎岂有挨人一刀后忍气吞声的道理?”
他身上气势轰然爆发,语气森然而冷冽,斩钉截钉地道:“今次他神庭敢来我浮黎山门撒野,那下次是不是要将我祖宗基业占了去?”
旋即他目光一转,看了眼脸色有些不好看的陈景清后,有些绵里藏针地道:“至于陈洞主所言的‘弟子伤势未愈’之事纯属瞎扯淡,我修道之人几时不曾受伤,雷劫、道伤、瓶颈乃至厮杀,莫非只要遇着了就要停滞不前,亦或者等着伤好了再去偷袭别人?倒时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
此话一出,陈景清身上气势蓦然爆发,他当即怒喝道:“小子猖狂!”
司马元置若罔闻,当即对着上方皇甫道神沉声道:“启禀宫主,小子倒以为此时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