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神狱内部,一阵空间荡漾之后,司马元身形跌出。
当他站稳之后,环视一周,却当即愣住。
不仅司马元愣住,万神狱内部本是喧哗、热闹的气氛霎时凝滞。
映入司马元眼中的场景非是哀嚎声、惨叫声以及咒骂声,更不是那种乱糟糟、臭烘烘的牢狱。
相反,此地竟是一处‘世外桃源’。
他目光落下,只见此刻正在一座城池上空,距地不过三十丈。
城池占地数倾,没有琼楼玉宇,也没有高阁华庭,只有一栋栋木制楼阁。
即便是城楼也不过五层之高,其余楼阁尽皆二三层居多。
城中店铺、酒肆、赌坊、青楼以及府衙等等应有尽有,诸多瓜果、灵草随意摆在街道两旁的小贩摊上。
随意,不错,就是随意。
司马元心中一凛,脸上神色瞅了眼下方神色惊诧的‘百姓’。
尽皆单衣素食,少有豪奢之物,简直可以称得上清贫了。
俄而,司马元只是匆忙一扫,便飞快收回目光。
他擦了擦额上冷汗,倒吸口气后,复又轻轻呼出口浊气。
下方人却不为所动,继续看着司马元。
冷汗似乎又出来,他再擦了擦。
司马元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
这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整座城数千人目不转睛、目瞪口呆地看着你,就问你怕不怕?
不怕?
要是这数千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半步灵神呢?
你怕不怕?
也不怕?
那这数千人中,有数百尊灵神天境呢?
你还怕不怕?
这时,正在司马元最下方的那个手拿杀猪刀的屠刀斜眼瞥来,眨了眨眼。
司马元打了个激灵,毫不迟疑将身形降落,落在街旁某个卖烤红薯的边上。
他不动声色地摸了一把额上冷汗,扯了扯背后淋湿的衣袍。
随后司马元仔细瞅了瞅身旁红薯摊主,唔,身形佝偻,似是有些驼背?
只见其人衣裳褴褛,正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某个灵性散尽的凉席上。
凉席的气机,似乎是件下品神器?
老头目光瞥来,再用目光指了指地上的烤红薯。
没错,就是地上。
这老家伙在地上随便摆了几个砖头,烤着几个鸡蛋大小的糊红薯。
但司马元却极为认真地拿起一枚糊了半边的红薯,摸了摸手中储物戒,将困神环当给了他。
看到司马元此举后,四周寂静当即被打破。
喧哗骤然袭来,声浪如潮。
游人如织,影影绰绰,稀稀拉拉。
刹那间,全城恢复自然,一如既往的热闹起来。
司马元心中悄然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拿起手中糊了半截红薯。
用一件下品神器换来的红薯。
起身后,他脸色肃穆,极为恭谨地对着老前辈一拜。
老家伙目光瞥了眼司马元丹田,随即似有嫌弃将困神环丢在一旁,随意地摆了摆手。
司马元拿起手中红薯,默默地
走开了。
临走之前,他换了一下手。
红薯,有点烫。
嗯,还有点脚臭味。
但他不敢扔。
因为,那个老家伙是个道尊啊。
........
随后司马元一路走马观花,游游荡荡地逛了半日。
这期间,他有看见卖渝州小面的青年小贩,有烙煎饼的村野农妇,也有挑担行走的卖炭火木柴的彪行大汉,观其模样,似乎以前是打铁的?
另外,还有满脸尖酸刻薄、一脸鄙夷的当铺老板与靠着板凳呼呼大睡的赌坊坊主。
其身后赌坊内几十人正大呼小叫地买单押双,时不时发出一道惨绝人寰的凄厉哀嚎声。
仿若倾家荡产,输了个底儿朝天。
令人惊诧的是,那坊主呼噜声依旧,丝毫未曾被这些大叫声影响。
唯有司马元轻轻地脚步路过赌坊时,他睁眼瞅了下司马元。
司马元当即驻步,两手一摊,表示没钱了。
坊主嫌弃地摆手,嘴里嘟囔地一句:“又是个遭瘟的穷鬼”。
司马元看了眼赌坊内的场景后,默默走开了。
那些人,好像都是用下品神器押注的。
动辄四五件。
他心中默默地记着两个数:“两百四十九,二。”
随后司马元路过一家四层高楼,楼上十余位道美娇娘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司马元,各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当司马元路过抬首仰望,大部分都轻嗤笑一声,露出鄙夷、不屑的眼神。
即便有人看上司马元,小脸红扑扑的,被旁侧看不惯的小婊子一阵轻声低语后,其脸色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