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似有惊诧,旋即嗤笑道,“司马小友何时这般不痛快了,要杀便杀,何许找这诸般借口。”
司马元脸色一沉,“诸葛长老若还有一丝良知,还念及昔日旧情,便将有关神庭之事悉数告知。不然我紫霄遭逢大难,你诸葛家族也难逃覆灭惨祸。”
诸葛衍脸色凝肃,沉默少许后,缓缓抬首,“老朽之所以对你不满乃是因老祖之事,根本与什么神庭无关。”
司马元抬眼看去,诸葛衍平淡对视。
诸葛衍缓缓言道,“你逼死老祖,诸葛虽有怨怼,但也未有害死小琬儿之意。”
他浑浊眼光露出一丝遗憾与后悔,“当日之所以愿助王昭一臂之力,只是想要逼迫你等回宗,不料却发生这般变故,老朽也始料未及。”
他叹息一声,身影似有萧索,“我诸葛家族之所以能长存数百年而安稳无恙,首功便是老祖的震慑,失去了老祖宗,我诸葛氏族便是一头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肉。”
他自嘲言道,“安稳如山的修道日子过久了,便再无激流勇进之心。”
“王昭曾言,他不过是意欲报复你当初对其羞辱,并无任何陷害同门、损害宗门利益之意。老朽深思之后,知道此事只要运作得当,既可让你回宗收兵,让我紫霄免除一场刀兵之灾,更能让你瞧瞧我诸葛氏族在失去了老祖宗之后,依然能对宗门有强大影响力。”
他轻轻叹息,低声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至于你口中所言的‘神庭’想必应是王昭暗中投靠的势力,此事他倒是丝毫未曾泄露。”
诸葛衍缓缓言道,“这便是此场动乱的来龙去脉”。
司马元目光冷淡,“诸葛前辈这是推卸责任还是为自家求情?”
诸葛衍摇头苦笑一
声,“非也,老朽听闻宗门意欲惩戒诸峰犯事弟子,老朽在此想要给为他们求个情。”
司马元负手而立,面无表情。
诸葛衍看了眼司马元,眼露复杂与欣慰之色,“当初我与陆道友初见小友之际,还是小友前来剑峰剑崖问剑之时,那时我等便知小友非同凡尘。”
司马元置若罔闻。
诸葛衍摇头失笑道,“不想仍是低估你了”。
他笑意收敛,直视司马元,沉声道,“老朽能否以这条残命换诸峰弟子一挑活路。”
司马元眼神一沉,缓缓言道,“叛宗弟子,死不足惜!”
诸葛衍身形一僵,身形似有萧索。
旋即他长长一叹,满眼复杂的看了眼司马元,张口欲言却只字未语。
司马元如此决绝话语道出,便知此事难有回缓余地。
他忽然涩声道,“我以诸葛氏族来换诸峰弟子活命机会,可行?”
他近乎哀求地看向司马元,“司马长老,他们只是被人蒙蔽真相,一时不察方才犯下大错,能否给其等一个活命的机会?”
“哪怕驱逐出门也好!”
诸葛衍紧紧扣住司马元手腕,神色惨然地道,“老朽等人犯下的罪孽,由老朽等人承担,彼等并无大罪,饶他们一命吧。”
“毕竟那可是数千条性命啊!”
司马元漠然甩开,看了他一眼,不言不语。
随后他袖袍一振,当空踏去。
诸葛衍老脸颓然,气息骤然一沉。
这时,前方那道身影看了看剑峰,沉默少许后,缓缓言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诸葛衍霍然抬首,脸上露出欣慰与解脱。
司马元袖袍一甩,冷哼一声后,便踏空而去。
“长老阁谕令:天书峰诸葛衍因参与叛宗动乱,理应罪不容恕,以枭首而敬效尤;然念其尚有悔过之心,免其一死。现贬为藏经阁守经人,为宗门镇守经阁五百年。”
“禁锢未消,一日不得踏出藏经阁半步!”
诸葛衍神色愕然,旋即沉默不语。
他眼露愧疚,缓缓垂首。
良久之后,似有一道喃喃底语响起,“诸葛衍谨遵掌门谕令”。
与此同时,紫霄大殿之内,一道冷淡威严话语缓缓传开,
“叛乱弟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众人闻言一怔,继而相视一眼后,悄然松了口气。
旋即其等齐声称是。
随后紫霄大殿谕令下达宗门上下,
“长老阁谕令:刑峰、宝器峰、仙符峰、灵阵峰并天剑阁、裁决司部分弟子参与动乱,理应枭首以示惩戒。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且宗门念你等往日之功劳,免去死翳。”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现敕令你等揭发煽动叛乱之人,指出罪魁祸首,将其缉拿送至执法殿以戴罪立功!”
“此后,宗门再以功论罚!”
“谕令即刻执行,不得有误!”
谕令下达之后,整个紫霄都仿若松了口气,不少人近乎虚脱地瘫在地上,相视一眼尽皆露出劫后余生之色。
此道谕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