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乐远公司的一个大仓库里,刘乐美巍然如泰山似地坐在太师椅上,焦远方的两个小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线,不时地往门外张望,心里有点着急,他担心黑三娘放鸽子,让他在刘乐美面前颜面扫地。
“你紧张个什么吧,行走江湖,讲究的就是个义字,我谅她黑三娘也不会放我鸽子,安心坐下吧。”刘乐美到底沉得住气些,她扫了一眼焦远方,风清云淡地说。
其实,刘乐美心里不知道的是,焦远方不时地往门外,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想快点见到他的小宝贝彩姑,毕竟又有好几天没尽鱼水之欢了,他心里想得慌,尴尬地笑着说,乐美,我没紧张呢?我是怕你等得太久了。
“黑三娘答应到我的地盘上来谈和,说明人家还是有诚意的,我等等她也是应该的,江湖上讲究的就是礼尚往来,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刘乐美在江湖上呼风唤雨这么多年,能够盘踞一方,越做越大,没点定力也是做不到的,她通情达理地说。
“乐美,我懂了,那就安心地等着吧。”刘乐美所讲的道理,对于精明的焦远方来说,自然一点就通,他很乖巧地说。
彪哥先是闯了进来,耀武扬威地把堵在门口的庆宝和成宝推开,大大咧咧地说,我们三娘来了,你们管事的在哪?也不见出来迎接,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
庆宝和成宝平日里在公司作威作福惯了,哪受得了彪哥的这么一推,眉毛一竖,就想要反击,焦远方马上向他们示了一下眼色,两人就乖乖地收住了手。
尽地主之谊,主人去迎接客人也是情理之中的,彪哥的话,并没有引起刘乐美的反感,她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边向门口走,边笑吟吟地说,不知贵客驾到,有失远迎,我刘乐美恭请三娘进来喝杯茶。
焦远方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乐美和自己的身份,他笑嘻嘻地说,三娘,为了大家的安全,只能委屈一下你的手下了。
黑三娘看了一眼军师,军师马上向凤姑、彩姑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到外面去等着。焦远方很是满意。
黑三娘在军师陪同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刘乐美堆着一脸的笑迎了上去,握着黑三娘的手说,三娘驾到,真是令寒舍篷荜生辉啊,快请入坐。
“乐总客气了,让您久等了。”毕竟不是来找茬的,摆谱摆得差不多了,就得露出诚意来,黑三娘还是拿捏得住火候的,她嫣然一笑说。
双方宾主坐下后,刘乐美可不想隔着一个黑纱罩跟人谈和,她很客气地说,三娘,江湖上可把你传疯了,说你是我们这行里国色天香的大美女,我今天有幸能见到您的真容了。
黑三娘一点就透,她知道刘乐美转着弯想让自己露出真容来跟她谈和,她朝军师使了一个眼色,军师面露微笑地说,乐总,能否让你身边的几位出去休息一下?
刘乐美见黑三娘还真是来谈和的,也很识相,她朝焦远方使了一个颜色,焦远方马上带着众宝等人朝大门走去。
等大门关好以后,黑三娘取下了黑纱罩,微笑着面对刘乐美。
瞬间,刘乐美就被眼前的这个美丽的少妇吸引住了,她心里在想,自己要是一个男人,兴许会对她一见钟情的。
脱掉黑纱罩的黑三娘与戴着黑纱罩的黑三娘,给人的感受真是判若两人,前者身材高挑,面容白皙,眸瞳如海,眉清目秀,曼妙风韵;后者冷漠威严,蛇蝎心肠,高深莫测,面目可憎。
黑三娘见刘乐美很痴迷地看着自己,感觉到面前的这个老女人要不是为自己的容貌而自惭形秽,就是为自己的容貌而吸引住了,她脸色平和地说,乐总,在你们大家的眼里,我黑三娘是不是一个长着一脸麻子的蛇蝎心肠的歹毒女人啊?
“哪里呀,三娘,你说笑了吧,我是被你的气质和美丽打动了,做梦也没想到,在江湖上叱咤风云这么多年的黑三娘,居然是一位美丽的俏佳人。”在刘乐美的心里,对面前的这个女人虽说有几分嫉妒,但更多的还是钦佩,她没想到这么一个美少妇,居然跟自己是一丘之貉,干着同样的营生,心里反倒平衡了许多,不再那么怨天尤人了。
黑三娘虽不是当年那个兰心蕙质的女人了,但察言观色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她从刘乐美的表情中读出了诚意,她心里在想,隐藏得如此之深的刘乐美绝非是等闲之辈,她妩媚地一笑说,乐总,我看你也是个性情中人,那就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是带着极大的诚意来的,首先,我为我手下的不懂事,先截了你们的货而深表歉意;另外,我们本是一条船上的人,希望从今而后,我们能摒除成见,花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一起发财。
伸手不打笑脸人,黑三娘开诚布公的几句话深深地打动了刘乐美,她觉得这个黑三娘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很大气地说,三娘,前面一段时间,我们也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从现在起,一笔勾销,谁也不再提旧帐,一切按你说的,握手言和,一起发财。
就目前的处境来说,黑三娘不可能再树敌,毕竟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永远的朋友,她高兴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