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昂起头盯着江小虎,目光咄咄逼人,言语寸步不让。
于小雪难看极了,也烦死了,这两个人一见面就掐,活脱脱是两只斗鸡嘛!
她索性站起来,准备给她俩腾个地儿,让他们好好吵吵。谁料到,这里的凳子都是老旧的,边儿有缺口,一下子勾住了她的长裙。
于小雪起得急了,哧啦一声,裙子被撕开一道口子。
女孩脸顿时红的就像是琥珀,晶润无比,她觉得丢脸,可在江小虎眼里,却是那么的漂亮,乃至于他都看呆了。
今天于小雪穿了一身长裙,白色的裙子白色的球鞋,文静素雅,很是漂亮。披肩长发犹如瀑布一样,戴着红框的眼镜,哦,原来于老师是近视眼。可是哪怕是近视眼,戴眼镜,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眼镜反而给她增添了别样的气质,后来江小虎想,那大概就是书卷气吧。
江小虎没读完大学,读书的时候,也是个淘气包,但是他欣赏有书卷气的人,那种真正的读书人。
他其实从一开始进门,就暗暗地盯着于小雪看,目光无时无刻不在捕捉这个漂亮清纯的姑娘。
可那会儿于小雪裙子没破啊,现在破了,他再盯着人看,就给丽丽落下把柄。
丽丽一拍桌子,把裙子破的罪责都归咎于他。
“你这臭流氓,看什么呢!”她护友心切,对江小虎自然是不客气的。
江小虎一脑门黑线:“喂喂,小姐姐,你过分了啊,别老说我臭流氓好吗?”
身后,三叔无奈地摇头苦笑。自己这个远房侄儿人品还是不错的,干啥被叫臭流氓呢?不过小年轻之间的事儿,他还是别掺合了。
这屋里闹腾着,外边又进来一拨人。
三叔一看到这拨人,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来的是四个人,都是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人。和江边村其他人不同,这几个年轻人颇有些杀马特风。
领头的那个,染了一头的黄毛,外号就叫黄毛。跟在黄毛身边的几个,都穿着铅笔裤豆豆鞋,裤子遮不住脚踝,让人觉得他们似乎时刻都在长高一样。有些老人看到了,都直说:“造孽哟,裤子都穿不起啦!”
这其实是误解,至少黄毛是这么认为的。
他初中没毕业就下了学,跟着哥哥姐姐出去打工,在外面的花花绿绿世界里,学会了染发。
然而打工太辛苦了,黄毛混了两年就回来,带回来新鲜气息,也带回来一些城市里学来的不好的行为习惯。
这小子家里兄弟多,从祖辈开始就是村里的二混子,他自然也不例外。回来之后,偷鸡摸狗就不说了,吃大姑娘小媳妇豆腐是一把好手。
最近,黄毛更是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来钱的路子——收服务费。
村里杀猪的、卖菜的、开店的,都成了黄毛的优质服务对象。更别提那些走街串巷的二道贩子们,路过江边村,绝对少不了被他敲一笔。
三叔已经是第三次见到黄毛了,每次来黄毛都会带一帮人,又吃又拿,临走还要顺走五十元。
是的,服务费。
“只要交了服务费,我黄毛保证你们风调雨顺,绝对没人敢来管你们。”黄毛拍胸脯对三叔他们说。
村口小卖部的老板娘曾经试图反抗,当时服务费的确也免了。但是当晚老板娘的儿子回家路上被人拿砖头,狠狠砸破了脑袋,因此住院花去几千元。
大家心知肚明,这都是黄毛干的好事。用几千元换五十元,实在是得不偿失。
权衡利弊之后,三叔等买卖人,便决定吃下这个哑巴亏。
“黄毛来了啊!”三叔‘热情’地招呼道。
黄毛点头,嘴里叼着根牙签,学古惑仔的样子:“昂,咋样啊今天买卖不错吧?”
“托你的福。”三叔硬着头皮强笑,其实他很想一擀面杖抽到这小子脸上。
可想到自己的儿子女儿都还小,不想成天提心吊胆,也只好忍了。
黄毛嘿嘿一笑,翘起脚踩着他的案板:“那感情好啊,你生意好,我就好。我好,大家就好对不对?我决定啊,今天加收十元钱,兄弟们觉得怎么样啊?”
黄毛向身后的三个人问。
三个喽啰振臂高呼:“老大说得好!”
“好!十元钱可以买多两包烟了!”
“老板,你多交了这十块钱,以后买卖更顺畅啊,哈哈哈!”
看着这帮小混子一唱一和,三叔心里别提多气了。
虽说他在村口守着这家面馆儿,大小也算个老板,但是他这钱赚的可不容易。
毕竟这里是村子,一天到晚的流水能有四五十元就不错了。黄毛每次来,少则三十多则五十,就跟挖他的肉差不多。今天到好,直接上到六十。
三叔很担心,下回是不是七十八十?黄毛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虽说担心和不情愿,三叔还是伸手去拿钱。黄毛勾头去看,看到满抽屉的零钱,禁